游学。学生久闻柳林书院大名,特此前来求教。但不知书院先生们可在。”
“唉,你来晚了。先生们都散了,因为没学生可教。如今的人啊,眼中都是势利,有几个是真心向学的。我跟你说啊。老汉在书院看门几十年,只见过一位真心向学的人。三十年前的冬天,有个从辽东来的学子来到书院,请求进入书院深造。当时的山长亲自考较这个学子的学问,可惜这学子功亏一篑。就差那么一点儿不够资格。”庄老汉伸出小拇指比划着。
“山长也觉得很可惜。但是柳林书院治学严谨,条件严苛,不行就是不行,没有半点情面可讲。最后也只好婉言规劝那个学子回辽东,说是等明年再来。哪知道那个学子就是不走,就跪在大门外。喏,就是你们现在站的那个地方。那一夜天降大雪,前半夜老汉出来一看吓了一跳。那个学子除了鼻孔和嘴巴那还有窟窿,剩下的地方全被大雪盖住了。老汉赶紧把他抱进屋里,忙活半天才算把他救活。你们猜这学子醒过来第一件事是干嘛?”
“必是哀求老人家找山长通融一下。”龙兴荣说。
“错,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告诉你吧,那学子爬起来一言不发,跪下给我磕了三个头,就走出门外又跪在那里。哎呀,你说他就不怕给冻死吗?你说我一个看门的,怎好夜半打扰山长。于是我就劝他到我屋里过夜。哪知这个学子是个倔脾气,就是不听我的。老汉也是有脾气的,心想不管你了,冻死拉倒。”
桃花捂着嘴吃惊的指着庄老汉不说话。
“呵呵,小丫头别急。你也为老汉是铁石心肠啊。才不是呢。我就是躲进屋里看着那个学子,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个狠心。”
“那后来呢?”天赐问。
“唉,老汉心软,见不得小后生受罪。后来我就给他支了个棚子,没想到我刚支好,这小子就自己给拆了。没办法,老汉只好报出棉被给他披上。没想到这小子又给扒拉到一边去了。老汉见过狠的,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所以呀你们今后千万不要得罪读书人,他们要是发起狠来那可是真要命的。”庄老汉说到这,喝了口酒吃两口花生米。
“老汉我实在是狠不下心不管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山长。山长和很多先生出来看到这个情况,都很感动。可是院规在那摆着,山长也没办法呀。最后还是老汉出了个主意,让那个学子和老汉一起看门。要说一般的读书人谁愿意受这个屈辱呀,可是那个学子还就真答应了。第二天他就脱下士子青衫,换上麻布衣服跟老汉一起干粗活。哎呦那罪受的,老汉看的都心疼。可是啊等到转过年来书院大考,那学子一举夺魁,堂堂正正的迈进了书院大门。我还记得当时山长亲自领着全体先生、学子夹道欢迎他。那情景呀,老汉一想起来就想哭。”
“此人是谁,如今在哪里?”牛天赐对这个学子非常感兴趣,这绝对是个牛人。
“你想知道那学子是谁吗?”庄老汉得意的看着牛天赐。
“哈哈,不跟你卖关子了。那人现如今高居庙堂之上,官拜尚书省左仆射,就是李克李大人啊。”
原来那个学子竟是李克。牛天赐有些糊涂了,李克既然出自柳林书院门下,就算不照顾柳林书院也应该对书院心存感激呀。怎么会功成名就之后如此绝情,翻脸对付燕家。难道他不知道柳林书院实际上是燕家和燕王所创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件事在大燕妇孺皆知,李克怎会不知道呢。难道说李克就是那种人格分裂,心底狭隘,恩将仇报的人吗?
“哈哈,牛天赐。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在琢磨,那李克既然出自柳林书院还为啥翻过头来对付书院是吧?告诉你吧,读书人的心思谁也猜不透。那李克保的是当今陛下,陛下和我们燕帅不对付,那李克自然就要对付燕帅和柳林书院喽。就这么简单,你以为坏人一开始就是坏人呀。好啦,这个道理太深奥,你们还小以后就慢慢懂了。”
牛天赐看看身边满脸通红的龙兴荣,心中暗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克是坏人,你爹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人家,那如今书院内还有何人在?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我们几个想瞻仰一下武圣的《国战真谛》。”牛天赐问。
“书院中现在也没啥人了,除了仆人之外就剩一位教习西门先生。这会他应该在藏书阁看书呢,你们最好不要打扰他,他的脾气不太好。想要看武圣的真谛就随我来。”
庄老汉晃晃悠悠站起来打开便门,引着几个人走进书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