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外站定。
“不对,那些伤口是他用自己的剑所伤。”
“小冰,小冰,你没事吧?”非欢也看出来了,她贴着凤扶兰低着声音试探着呼唤他。
小冰面色铁青,双眼圆睁,俊美的脸异样的扭曲着,他仿似没有看见他们一般,嘴里兀自大叫:“不,不要过来,啊……,我要杀了你们。”
说着手上不停,举起剑一下一下全刺在了自己的身上。
非欢看着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一阵心疼,急得在一边大声喊叫:“小冰,小冰,你疯了,不要刺自己呀。”
“父皇,母后,救我,救救昙儿,昙儿好痛。”
“火,火又烧过来了,好热,好痛……。”小冰视线之内都是一片通红的火海,那些燃烧着的火焰,炙热的都能将人烤成焦炭,他看见自己浑身都被火烧着了,灼热的火舌放肆的吞噬着他的肌肤。
这就是那无间地狱,红莲的业火。不,他要逃,他想要逃出去,可是火海外面正站着一群穷凶极恶的恶鬼在大声的嘲笑着他。
他双目赤红,眼看着火海中燃烧出一朵血红的血莲花,血红的花蕊即将灼烧他的双眸,他毅然举起剑:“我要杀了你们,杀,杀,杀……。”
黑沉的烟雾中走过来两道身影:他们是谁?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男子,他身材高大魁梧,穿着一身绣祥云的金黄龙袍,看着自己时满脸慈爱,他身边的妇人一身凤袍,正双目含愁的望着自己。
“父皇,母后。”心底在毫无意识的叫唤着那个封印了二十年的称呼,沉睡的记忆如雨后春笋般清醒。
是的,是上荒的那些恶鬼将自己从父皇、母后的身边夺走,将自己丢弃在那万年的坟场,用着数不清的森森白骨将自己训练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地修罗。
“原来我没有情感,没有思维,我不过是一个只会收割生命的杀人机器。”小冰双手紧紧抱住头,狠狠的扯着头皮,痛苦的在云雾中翻滚,手中的利剑“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直直的立在草地上,冰凉的寒光刺得人的眼生疼。
“小冰,你是小冰,你是我们上荒门冰山小组的组长。你忘了吗?”
“你忘了我跟他们怎么介绍你的吗?‘组长小冰,精通隐身术长跑轻功超群……让他来带领你们走向辉煌吧。’小冰,还记得吗?”
“你不是杀人机器,你是我的小冰,我们上荒门的小冰,去他娘的上荒的恶鬼。”非欢哑着嗓子胡乱的咒骂着。
“小冰,还记得你带的第一期学员吗?包子,馒头,面条,这些名字都是咱俩在吃东西的时候瞎取的。”
“当时你可黏乎了,硬要赖在我上荒门总部,赶都赶不走。我当时还骂你像牛皮糖了。”
非欢的声音越喊越大,小冰翻滚的动作渐渐的慢下来,直至停滞。
“小冰,我是非欢,你曾经叫我欢,你答应过与我一起将上荒门发扬光大的,怪老头救了我们,我们不能给怪老头丢脸啊。”
小冰不动了,双手无力的垂在一边,他身边的云雾渐渐在消散。
“小冰不会死了吧?”非欢三步并作两步飞跑过去。
“他没事,只是伤重乏力晕过去了。”
“小冰怎么会这样?”
“看来你的这个保镖不寻常,他背后的故事多着了。”凤扶兰想着刚刚他一再叫的那声“父皇,母后。”还有一直以来对他怪异的心理反应,以及联想到二十年前宫中的那场变故,他觉得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快要破土而出了。
非欢只顾着担心小冰,压根没将他刚才喊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拉了凤扶兰小心的将小冰扶着靠坐在一边的大树旁,胡乱的撕着他的衣衫下摆准备包扎他满身的伤口。
奈何伤口太多,又血流不止,捂着这里,那里又流,慌得她手忙脚乱。
凤扶兰无奈,从怀里掏出兰凝膏递到非欢的手上:“这是上好的止血伤药,给他用。”
非欢道一声谢,接过便不要钱一般的洒在那些狰狞的伤口上,用撕烂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
一边还心绪极为不平的大声唠叨:“从前总是你为我处理伤口,为我上药,如今你却被自己伤得这般严重。还要劳烦姑奶奶伺候你,等你醒了,看姑奶奶不骂死你。”
凤扶兰看她一边骂得起劲,一边又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下,生怕他硌到了伤口,不由得有些吃味:“让他躺着吧,一时半会儿的也醒不过来。”声音里含着浓浓的醋味。
非欢向来神经大条,自然听不出他的不满,看不出他是在吃醋,还一本正经的要求他:“你好人做到底,再给我弄些大树叶来,这里有些小石子我怕会硌到他。”
凤扶兰神色一僵,俊脸霎时就冷了下去,但还是站起来摘了几片树叶垫在了小石子上面,只是无人知晓他心里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