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好在丁小乐走得也不远,他出门口到处扫了几眼就发现了她的身影,于是赶紧跑了过去。
“你这人真没礼貌,吃饭就走,连等都不等我一下。”
丁小乐不看他,声音清脆步伐轻盈:“我已经说了再见,你没听到那是你的问题。”
庄子航见她越走越快,一个箭步挡在她跟前,有点无奈又有点不自然地说:“我送你回去,免得别人说我没风度,免得你跟落声打报告说我扔下你不管。”
还真会说反话,明明是她扔下他不管:“算你有点良心。”她和他虽然有宿怨,也还不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中间因为有了丁落声的关系与一般人相比还是更要好一些,所以坐个车还是可以的。
当庄子航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时忍不住怀疑,今天是不是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如果没搭错,那他就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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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落声提着两箱牛奶穿过巷子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这么一幕,想想有点好笑,这个画风对他来说还是蛮清奇的:幽静的巷子,俊逸的男子,一身白色的休闲服,一手一提牛奶,踏着稳健的步子带着奇特的微笑前行直去。
忽地,他竟然有一种像是回家的错觉。他曾无数次提东西从这里走过,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到了教堂门口,他直接喊开门,几个孩子哇啦地从屋里跑了出来,第一个抢到开门机会的是大王。
进了大门,他立即感觉不对劲,仿佛少了点什么,没错,院子里没有何天依。
他把牛奶分给几个孩子,告诉他们,这箱是他们小孩子喝的,另一箱没开封的是天依姐姐喝的,当然,神父也可以喝。
“天依姐姐在不在?”他望向大堂里面。
叶子摇头:“不在,天依姐姐这两天都没来。”
“但是我们没有偷懒,我们在跟神父爷爷学字母呢,你看,这是我写的ABC。”小蜜蜂指住本子上的字母,又指向另一本,“这是大王写的,神父爷爷说他真有才,画得像虫子。”那张幼稚的小脸毫不掩饰笑意。
丁落声一瞧,果真是,但看大王黑黯然的神色,便笑着说:“能把字母画成画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呢,哥哥小时候刚学写的时候也写得跟这个差不多。”他的比喻很成功,大王的脸色瞬间又亮了。
将军踌躇了片刻即问道:“真的吗?那哥哥小时候岂不是跟大王一样笨?”
丁落声:“……”这小子,是真耿直还是故意的?虽然孩子们看不出他的尴尬,他仍然化解的笑笑,然后移开话题:“神父爷爷呢?”
“爷爷去找锤子和木板了,将军屁股大,把凳子都是坐烂了。”小蜜蜂将自己快言快语的本色发挥至极,丁落声顺着她的示意看到了旁边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木凳。
将军:“……”面色窘然,凳子虽然是他坐烂的,可是他发誓一定不是因为他的屁股大,因为他往常也是这样坐的。
笑意又染上了丁落声脸上,童真童趣,难怪何天依时常喜欢和他们呆一起。
何天依不在,丁落声与孩子们一起没像往时那样尽兴,所以神父出来以后和神父说了一会儿便走了。
他出了教堂从另一条巷子向何天依家走去,直而窄小的巷子,地上铺着年代久远的青石板,即使有些凹凸不平,走在上面却有种平静的感觉。他能想象何天依踏过巷子时的悠然与愉悦。
在何天依家门前的小公园里有几个老人和年纪不大的孩子坐在那里,往常是没有那么多人在那里聚集的,想来是因为放暑假了老人带小孩在这里闲坐的。
丁落声走到那里时每双大小眼睛都好奇地盯着他看,当他走到何家门口抬手准备敲门时一个小男孩突然开口:“何阿姨上班去了,天依姐姐也不在家。”
他转眼望过去,是一个白白净净约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睁着一又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出他。
他刚要说话,谁知离那个小男孩几步远的另一个和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也说话了,说的话和先前那个小男孩心有灵犀一般接合:“她去花市买花了,去了应该有半个小时了。”
丁落声怔了下,为这两个样貌相同的小男孩,也为何天依出去的时间段太凑巧,那不是他刚到教堂的时候?
他向他们道了谢,回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坐在车上,丁落声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却不知为何,拿出手机打了何天依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