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已经习惯了。”他的声音异常平静。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放手吧。”她淡淡地说由着他拉,等着他自己放开。
“一样的路,一样的人,有什么不一样?”他反问。
两人即使没有坦诚公开和对方说过什么,此时却默契地知道对方的意思。
两人僵持了半晌,何天依知道他不会放手,暗地叹了一声,不再有异议,任他拉扯。
出了小径,丁落声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带她走的却不是以往的方向,而是另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方。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他让她在湖边的栏杆边停下,自己离开了。
很快他就回来了,拉着她的手就走:“跟我来。”
她这回倒是没挣扎,小心翼翼地跟他走。这一片地方她没有进入过,不好她印象里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好像是乘船区。
果不其然,她在他的引领下踏上了一只小船,脚下的晃动的使她心生恐慌,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手。
“不用怕,没事的。”他温声说。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了,她问完就有工作人员拿救生衣给她穿上,她这时头脑还有些混沌,撑开双臂任人摆布。
丁落声看她局促不安的样子笑了笑,自己拿起船舱的上救生衣穿在身上,待他系好带子她已经穿好了。
“坐下吧,我们去划船。”他说。
“我不会划,你划吧,我要上去,祝你划得愉快。”她说得就要探步上岸去,这时工作人员刚好解开船索,轻轻一推,小船已经离岸了。
变化来得太快,何天依重心不稳地晃了晃,吓得她赶紧蹲下来抓住两边船沿,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坐着吧,感觉会好一点。”丁落声微笑地看了她一眼,拿起一支船桨在水中划动,湖面上即时涌出阵阵波纹,船儿缓缓前行。
何天依大概是吓怕了,听话地坐下来,但双手仍然紧紧地抓住船沿不放,呼吸都有些不稳。
又听得丁落声说:“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她撇嘴:“我没坐过船。”曾经温心和她来的时候倒是提议过划船,但她不敢,也没勇气,她只要一天看不到就永远不会拥有这样的经历。
丁落声点头:“原来如此,那你现在坐了,有什么感受?”
感受?她除了紧张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到,想到这里她轻轻地舒了口气,试着慢慢把提高的心放下来,感觉到船儿虽然有点儿摇动,却也平稳。她顿时不那么害怕了,双手收回来搭在膝盖上。
他看她那么上道,嘴角扬了一抹微笑。
“你为什么想到带我来划船?”她满心疑虑。
“因为昨天我们没上船,今天当然得补上。”他理所当然,接着又说,“其实坐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既然坐船没有特别之处你为什么还要来?”还大费周折地非要跟她一起来!虽然她很闲,可见他更闲。
却听他说:“因为你没坐过。”
她一愣,嘴唇微微地颤动,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望着她,认真而执着,也没有再说话。
有风略过,将她两边散落的几缕发丝吹拂飞起,晨光投射在她洁白的脸庞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黄色,让她看起来静美得如一幅画。
恍恍惚惚一直到入睡,何天依还是不敢置信。
自始至终她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说弥补,完全用不着,他不曾亏欠于她。看着更像是他在向她意示一件事,可是,这又有什么理由?
就当他这两天神经错乱吧,明天就好了。
可是她又错了,到了明天他仿佛也没有好,准时和昨天同一时间敲她家的门,让她一听那门响的节奏就猜出了来者何人。
她悄悄地把进客厅的门关了,那敲门声小了许多。
这回她决定装聋作哑到底了,他想玩她有时间也没心情陪他玩下去,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弄丢了自己的心,他倒是乐在其中万事不上心,可到时谁帮她把心找回来?经过昨天那一段,她深深明白了和他在一起的危害,因为自己差点又深受其害。
玩不起我总躲得起,你就尽情地敲吧,如果你以为我会像昨天那样沉不住气的话。
犹如和谁决斗战了一局似的,她心情舒畅地上了楼,拿出信纸和铅笔,背词写字。
那敲门声仿佛也知道了她的决定,竟然停了下来,许久都没有再响起。
她叹了一口气,拿着笔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心里想着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