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柳小姐的待客之道还真是‘贴心’,我算是见识到了!”
说罢,一把拉起黎舒睿,扭头就朝外走去。
黎舒睿点头道别,转身的时候,眸子里迅速闪过了一抹精光:今天这一趟,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收获更多。
他心情不错,破例送了宁珊珊回家,宁珊珊几乎是受宠若惊,想着大概是自己给柳可莘那一巴掌太强势,让他收了心。她心中得意不已,于是想趁势拉黎舒睿进屋坐坐,可马上就被打了脸。
“我回去还有事。”他礼貌地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宁小姐,早点休息。”
到了嘴边的话被堵住,宁珊珊有气不能发,只能强颜欢笑下了车。看着远去的车尾灯,她恨恨地咬了下牙:等着吧,黎舒睿,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回家的路上黎舒睿把车开得飞快,可到了门口的时候,心却慢悠悠跌了下去。门口的灯没有亮,天台上的小屋子也是漆黑一片,黑暗中,只有车内冷气伴随着他的呼吸,安静而孤寂。
他慢慢地把车停进车库,进了屋子,自己摸索着开了灯。屋子里干干净净整洁无比,可是除了他,依然没有别的生气。
没有等他晚归的人,什么都没有。
黎舒睿陡然间觉得疲惫,脱下外套去洗澡,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床头已经放好了一套衣服。他一下子定住,慢慢地伸手去摸,发现并不是错觉。
他一下站起来,把衣柜的门一扇扇打开,顿时就僵在了原地:所有的衣服都被按照季节和颜色整整齐齐地挂好,一目了然。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柳可莘从来就不是个会做家务的好孩子,每每他教训她,她就耍赖,说自己一个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大小姐,现在天天伺候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
跟他在一起,她确实放弃了太多,受了太多的苦。她这么一说,他于是又心疼,捧着她的脸碎碎地吻,然后抱她,像哄孩子一样,温声细语地安慰。
她于是跳起来笑他,说:“黎舒睿,你这么容易就被我说服,以后还不是被我吃定了!”
那是时候他总是无奈,一边叹息一边揉她的头发:“是啊,我这一辈子,怕是都要被你吃定了。”
话虽这么说,可后来,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始跟着学做家务。因为他工作实在是太忙,每次回来还要整理屋子,她觉得心有愧疚,于是把他按在沙发上,让他好好休息,自己跑去整理。
四十多平小小的屋子,她足足收拾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反倒更糟,什么东西都找不到。黎舒睿无奈,只能亲自出手,教她把如何分类,衣服该如何整理,如何挂。
后来她干脆什么都不干,把整理衣柜做得出神入化,她还开玩笑喊他师傅,说,以后等有孩子了,一定要把这项绝技传下去。
可是那个时候谁能想到,所谓的以后,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这么多年了,他和柳可莘身上,依然都还留着过去彼此留下的痕迹。
这天晚上,黎舒睿失眠了,他喝了酒,可是却异常地清醒,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痕迹,睁眼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