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翻飞,深深的陷进去了,明明表情那么平静,可竟然下手那么狠。
老爷子皱眉,觉得不该带她过来的,看了这一幕,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平静:“让心理指导员跟她几天,别出事儿了!”
闫伟光蓄力了那么久的全力一击,如同恶狗咬人,谁都没想到他这么疯狂,怪不得谁,死了亲卫他们也难过,但都是上了战场的人,这点儿他们还能扛,可叶安玖不同,到底没见过真正的战场,怕是心里要出问题了。
司胤衍带着叶安玖去包扎了伤口:“受不了就回去,这事儿你用不着愧疚,军队争斗就是这样,你死我活,身在这个位置,拥有这一切,这些必须要承受,将军脚下万千白骨,有敌军,有战友,对司家的男人来说,这些都太平常了!”
叶安玖没有回答,只是坚持跟着去了墓地,十七个新的墓坑,棺材已经摆好,老爷子带头填了第一铲子土,然后是司诚均,最后是司胤衍和叶安玖,这是司家人给予亲卫的殊荣,在他们踏入军营的那一天,就注定奔赴疆场,多少次从死亡线上回来,多少次又再回去,死亡于他们而言可以毫不眨眼,而司家给予他们的忠诚最尊敬的回应,巨额的抚慰金,对妻儿家人最好的照顾,这几乎是每个亲卫最大的动力。
用生命换来的!
谁对谁错?没有谁对谁错,这就是世道,再太平的国度也免不了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死亡。
不记得是在哪儿看到的了,有个深受战争迫害的人怒问军火商,问他为什么要贩卖军火给两个国家的君主,让他们挑起战争,他们一群受害人,痛恨死了军火商。
军火商不以为意的回答:他只是负责卖军火的,战争跟他没有关系,又不是他让他们打架的!
那人骂:如果没有了军火,就没有战争,一切都是军火商的错才让他们无家可归!
军火商嗤之以鼻:战争从冷兵器时代到热武器时代从未停止,没有军火,还有刀枪棍棒,哪怕路边的砖块石头在争斗中也能成为武器,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争斗,只要有人在生存,争斗无休止!
闫伟光的突然爆发,谁都没有想到这么狠,低估了对手,巨大的损失,当然,闫伟光也没讨到好,他那边死的人也绝对不少。
脱帽敬礼,弯腰鞠躬,献上白菊,白色和黄色的冥币漫天飞舞。
叶安玖也有想,会不会是因为她去了花都才招来了这场灾难,但理由说不通,闫伟光能未卜先知她要去花都,所有才准备结婚,然后送请帖试探?事实是,不管如何,闫伟光恐怕都要将司家的人请去,然后,有去无回。
这场阴谋,早已注定,而原因......黎曼?
串联好了所有的关键点,现在需要的只是证据,闫伟光、黎曼,一个都不能放过,而黎曼的兄长黎江在其中恐怕也扮演着不一样的角色,都不见得清白!
司家的男人们担心叶安玖陷入魔怔,可事实她看起来并没有疯魔的迹象,就是太平静,平静得仿佛那个受不了掐手臂的人不是她一样。
吃饭,上药,睡觉,乖得跟个孩子似的。
“她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他们说的那个什么自我封闭吧?”老爷子皱眉,满脸担心,显然叶安玖把自己手掐得血肉模糊的画面吓到他了,一声不吭的忍住所有伤心,想想就让人心疼。
“她没有那么脆弱!”司胤衍相信叶安玖不是那种轻易放弃自己的人,只是需要点时间来缓和。
“但愿吧!”知道多说无益,老爷子也不多言,反而想起了大国主,国主给出的惩罚完全不足以平息他们的怨恨,哪怕阎家的损失比他们还大,但这事儿本就是对方挑起来,他再多损失都掩盖不了罪行。
“这个狼子野心的畜生,真是小看他了,这么多年没有动静还以为他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没想到老子还没死他就敢这么来,真当老子快入土了,奈何不了他了?”
老爷子的怒火早就想发了,可有大国主压着,而他如今也不在中央,贸然再对闫伟光出手,大国主哪儿说不过去。
“想个办法,这个仇,不能这么算了!”谋杀人,还杀了不少,赔钱道歉就可以?这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国法治不了,那他就自己来。
这事儿急不得,这些年闫伟光之所以还龟缩在花都,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司家扶持了燕家,在燕家快要落败的时候,司胤衍全心全意为燕北轩谋划,一半是因为兄弟情,一半是为让燕家和阎家抗衡,如果闫伟光在花都独大,恐怕比如今还要疯狂。
只要手握了权力,没有谁的心是白得,也没有谁的手段完全光明,灰色的世界,这就是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