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去,明明是母女,如今的共同话题却只有褚缘。
离开褚家,叶安玖一直在看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她在这里生活了不止一年,很少有旮旯她没去过,但都是一个人去,没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很喜欢孩子?”刚刚临走了,叶安玖还跑去抱一把褚缘,顺便亲了一口,那亲热劲儿,连司先生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不过大概每个女人面对孩子散发母性光辉的时候都让人着迷,司先生不觉得吃醋,只想,要是叶安玖抱的是他们的孩子就好了。
想着想着,目光不自主的落在叶安玖的肚子,至今,好像也没啥动静,种地种得挺好的,怎么就是不发芽呢?
叶安玖哪儿能不知道司先生想什么?白他一眼,这事儿她做不了主好吗?
“挺喜欢的,如果有就生!”叶安玖没有生过孩子,不知道那种生孩子是有多疼,不过司家代代单传,如果可以,她想多生几个,如同司爸爸和司先生,只有自己一个,那太寂寞了。
司胤衍很喜欢这个回答,有就生,多多益善,他也喜欢孩子,只限于他们的孩子。
车子开过一片山坡,司先生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人一僵,遂问:“怎么了?”
叶安玖望着远处那半片山坡失神,好久才喃喃道:“翻过那座山,是永安园,舅舅在那里!”
司胤衍抬眼,微拧:“要去看看吗?”
明明做梦的时候梦到的都是褚云开,可回了褚家,叶安玖却连褚云开的房间都没有进去,也没有提起任何跟褚云开有关的事情,更别说想过带他去见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用!现在还不是时候!”
毫不意外,她拒绝去见褚云开。
“那什么是时候?难道你打算永远都不带我去见他?”
回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望进他的一眼深沉,里面的深情裹着探究,叶安玖不敢多看,埋进他的胸膛:“等案子解决吧,没弄清楚当年的一切,我没脸去见他!”
所以,如果弄不清楚,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带他去见人?
司胤衍知道这样想未免有些矫情,但他真的不喜欢此刻的感觉,总觉得他和叶安玖之间隔着什么,明明她的一切他再清楚不过,可踏不过去,没有她的邀请,他仿佛从未涉足她的世界,她不带他见自己家人,也不在乎有没有婚礼,甚至,至今连戒指都没有戴上一颗她也不在意。
这一瞬,司胤衍心慌了,明明人还在怀里,可他却抓不住她,仿佛她随时能从他的手心溜走,然后一去不回头,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
一路上,司胤衍的表情都不太好,叶安玖不明白他那儿又不开心了,他带她回家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谁得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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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书房
司诚均和司胤衍父子两人对坐,听了司胤衍的话,司诚均的眉头皱得深深:“你现在就要家主之戒?你确定?”
司诚均的手上戴着的大戒指,那就是司家的家主之戒,传承了十几代,一次一次的打磨,越发的精致,代表的是家主的绝对权威,司家的所有旁支、以及依附司家的附属家族,几乎是无条件听命于这枚戒指,司家衰落的时候这枚戒指也曾失去威信,可当这枚戒指戴到司诚均手上至今,令行禁止,从无虚妄。
且司胤衍不比司诚均差,都可以预示,只要司家这一支不歪,司家的盛世会一直延续下去。
司诚均和沈芸结婚的时候,正好是他接替家主之位,虽然沈芸太过柔弱,但他还是当众将主母之戒带在了沈芸手上。
跟一般的婚姻交换戒指不同,家主之戒由上一任家主交于新家主,而主母之戒,由家主亲自给妻子戴上,这是婚姻,但同时也是一种态度,男权至上,妻子低于丈夫,从属丈夫!
司胤衍想象的婚姻就是那样的,他是顶天立地的丈夫,而叶安玖是漂亮完美的妻子,他赐予她司家主母的身份,然后她完完全全的被他拥有。
婚礼他准备了,但至今没有提上日程,越是和叶安玖相处,他越是觉得没有实感,因为叶安玖至今给他的感觉都太神秘莫测,他觉得自己抓不住她,他迫切的想要她属于他,只属于他,身心、名誉、一切都打上他司胤衍的标签。
“婚礼重新准备,等解决了闫伟光,立刻举行!”他其实一刻也等不了,他想要告诉所有人叶安玖是他的妻子,将她的一生和他牢牢的捆在一起。
要戒指,还要举行婚礼的时候用,其目的,不言而喻。
司诚均并非舍不得家主之位,相反,在他看来家主之位就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他如今年纪不大,且孤身一人,正好可以专心处理家族的事情,原想着等着司胤衍和叶安玖生了孩子,孩子大些了,他就退下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沉吟片刻,他没有多言,既然司胤衍要,他给就是。
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只镶了三颗宝石的戒指,那是主母之戒,褪下手上的戒指,将家主之戒放进去,合上,递过:“拿去!”
那里面,是家族对戒,家主之戒掌管所有的财政权力,而主母之戒掌管交际往来,还要库房,别人拿到了就恨不得死都不放手的东西,在这两父子这里,就跟递了张纸巾那么随意。
司胤衍倒是郑重了几分,他在乎的不是里面戒指代表的家族分量,而是那份从属感,可以将叶安玖牢牢的套在他司胤衍名字下面的从属权。
越是身在高位的人,占有欲越是强烈,三十而立,而今司胤衍已经三十一,家世出众,事业有成,如今于他而言,钱和权都是唾手可得,唯独叶安玖那颗心,他无法紧握。
拿了戒指,密密筹备婚礼,暗中开始对闫伟光下手,加快动作只为早日举行婚礼,不曾想,变故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