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要将自己的大衣给司胤衍披上,不过被他拒绝了。
司胤衍住在四楼,下车上楼,没有电梯,山间很冷,森冷的风吹得刺骨,正常人在这里都忍受不了这样的冷风,而向来畏寒的司上将,此刻只穿了单薄的衬衣,怀里抱着孩子,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的稳,厚厚的大衣将孩子裹得严丝合缝,一点冷风都没吹到,睡得香甜。
父爱如山,不外如是!
司胤衍的温柔,从不吝啬给予他的儿子,但也只是在没人知道的时候,晚上在司唯安睡着之后,他会去他床边坐一会儿,给他盖被子,司唯安如果生病了,他也会整夜整夜的守着,可一旦孩子醒来,他就走了。
司家的人都知道,司唯安小朋友也知道,但都没有戳破,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和平。
不过今晚司唯安躲在老爷子那里还爬上车跟来了,倒还是第一次。
宋义帮忙开门,司胤衍抱着孩子进屋,简单的一室一厅,干净整洁,一目了然,连多余的家具都没有。
将孩子放在那张大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孩子不安的左右转了转,司上将连忙伸手轻轻拍打他的小屁股,那哄孩子的手法非常熟练。
等孩子睡着了,司胤衍才起身,却不想,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
宋义很有眼色,一早准备好了热水和毛巾,还有一种特制的膏药。
除了司家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司胤衍的身上有伤,伤在左边背脊,是钢刺,直接从后背扎进去,穿透了肩胛骨,据说已经刺破了心脏表皮。
及时救治保住了命,碎裂的骨头也奇迹的复原,除了留下一块狰狞的伤口,看起来好像好了,但只有宋义知道,司胤衍的后背不能受寒,一旦被冻着,几乎整只左手都抬不起来。
巴掌宽的伤口,已经淡去很多,只有薄薄的一层,用滚烫的热水敷过,贴上膏药,大概十分钟,才有所缓和。
现在已经五点半,快天亮了,军队出早操的都快开始,不用说,司胤衍是不会睡了。
走过去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光,看着那藏在被子里的一张小脸,真的是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巴掌小脸,尖尖的鹅蛋,白白的,有一点婴儿肥,耍小聪明的时候,更是像得不得了,看着他,仿佛就能看到那个时而狡黠时而坏笑的女人。
心口刺刺的痛,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某人,还是旧疾发作。
身子一动不动的坐着,好似固定的雕塑,突然,雕塑动了,迅速起身,重新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吩咐宋义:“等他醒了,送他回去!”
不用说,司胤衍这又是进山去了,到时候小少爷醒来,不知道该多失望。
“明白!”
外面车声响起,很快就离开,宋义一转头,好嘛,小少爷已经醒了,且看似还不止一会儿,一张天使般可爱的小脸皱着,双手托着腮,眉头小大人一般拧在一起,好像在沉思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