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瞳一怔,心情复杂,有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她和苏近水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吃完早饭后就和孟景繁一起出发,到的时候刚刚好。
打开门走进屋中,只有扬尘在客厅里。
这当然是苏近水有意为之。
总不能让他亲自坐在沙发上等吧?身为长辈,他得有点派头。
扬尘看到孟景繁,头皮发麻,清晰地回忆起那天被拖下床的情景,被狠踹过的裆部还隐隐作痛。
他豁地站起来,扬声喊:“爸、妈——语瞳回来了!”
“来了!”鞠橘红在厨房里洗东西,马上擦干手走出来。
苏语瞳挽着孟景繁的手臂对她说:“阿姨,这是景繁。”
孟景繁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阿姨好,这是送给你和伯父的见面礼。”
鞠橘红看了一眼,都是好东西,笑眯眯地接过:“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快坐!”
她将人引到沙发上,朝主卧喊:“近水——人都来了,你还在做什么?”
苏近水打开门,慢吞吞地走出来。
看到孟景繁,他点了下头:“我先洗个手。”
他手上沾着颜料,刚刚应该在作画。
苏语瞳觉得好笑。
她这个父亲,过去十多年都没有大清早画画的习惯,今天倒是心血来潮,还是在知道她要带人回来的情况下。
嗯,有些人就是爱演、爱装,她也不拆穿,起身问孟景繁:“你喝什么?”
“诶?我来!”鞠橘红将她按回沙发,将她的话重复问了一遍孟景繁。
孟景繁微笑:“红茶吧,绿色的我不喜欢。”
苏语瞳呛了一下,无言地看着他。
他倒是没表情,但感觉得到他心里的怒气和恨意。
扬尘在旁边如坐针毡,很想逃离这个地方。
苏近水走过来,苏语瞳又挽着孟景繁的手介绍了一遍。
苏近水点点头,一脸的不卑不亢,以长辈的姿态说:“景繁我早有耳闻,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这是我和语瞳的缘分。”孟景繁微笑着说。
“茶来了。”鞠橘红端着茶走过来,放下后又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然后坐在苏近水身边。
孟景繁观察着二人,一脸真诚地开了口:“相信语瞳已经跟伯父说了……或者伯父已经从其他渠道了解到我和语瞳的事。和她结婚的决定,我是认真的,今天来,就是想伯父同意这桩婚事!眼下只有尽快结婚,才能将语瞳的名誉损失降到最低。如果伯父没有意见,我和语瞳今天就可以去领证。”
“这么快?!”苏近水一惊。
他以为再怎么样也要几个月后,总得办办婚礼和酒席什么的啊?
鞠橘红也很惊讶,忍不住看向苏语瞳的肚子:“语瞳你是不是——”
苏语瞳当即沉下脸色,耐着性子没有发作。
孟景繁眼睛眯了眯,扫向鞠橘红。
鞠橘红是旅行家、摄影师,出过几本书、在电视台做过访谈,被媒体渲染成追求自由、不理红尘俗事的文艺女中年。
但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嘛,似乎很擅长上眼药的小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