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茶碗,连枝是卖的死契,这个的奴才打死勿论的,或许是太恨,她并不想让她那么痛快的死。
“小,小姐,”连枝惊恐的瞪大眼睛,她娘已经和她说了,过几天就来赎她,叶睐娘一向待自己不薄,连枝心里算着估计连身价银子都不会要的,“奴婢,奴婢,”
“怎么?能给小姐做替身,这可是天天的福分,以后你也是叶家的小姐了,你还不愿意?你要知道,没有太太和小姐,就你那好赌的爹,恐怕把你一家子都卖光了,”李妈妈冷冷道。
“可,可,小姐,”连枝重重的磕了个头,“有件事奴婢没有禀报小姐,我家里这些年过的好了,前些日子我娘过来说要将我赎回去订亲,还请小姐恩准。”
“赎回去?”叶睐娘唇边含着一抹讥讽的笑意,“你可是卖的死契啊?我听李妈妈说当年你娘为了多卖些钱,坚持要卖死契的。”
“是,当年太太看着你们是连家沟的,与太太也算是乡亲,所以就说收你进来做十年活,大了让你娘赎回,是你那没慈心的娘说家里缺银子,坚持把你卖了的,现在家里过的好的就想赎回去?”
“还请小姐看在连枝服侍您一场的份上,就放了奴婢吧~”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那个爹前几天将你娘给卖了?他们怎么还有钱来赎你?”叶睐娘看着不知死期将至的连枝,她背主忘恩,她就让她尝尝众叛亲离。
“不可能,我家里过的好了,我二哥还要说亲呢~”连枝直起身子,“当年卖我家里得了五两,现在算上利钱,顶多也是七两,我娘有,我捎信儿叫她来赎我~”
“你想的倒美的很,”常妈妈看着到现在还看不清状况的连枝,一股火顶的她冲过去一个大耳刮子呼到她的脸上,打的连枝一个愣怔,“你勾结长房暗害太太,还想着出去?我呸!你娘早叫你爹卖了,你二哥的亲事也黄了,想出去?先偿了太太的命,我让你横着出去~”
常妈妈也不过三十多岁,正是有劲儿的年纪,看一巴掌没有抡倒连枝,接着揪了她的头发又是几个耳光。连枝与她一同服侍叶睐娘,最初来时连枝还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吃屎孩子,常氏没少关照她,谁想到自己竟然教了个白眼狼!
“没有,我没有,”连枝这才明白事发了,顾不得去擦唇上的鼻血,挣扎着要去拉叶睐娘的裙角,“主子,小姐,小姐饶命,我没有,我真的没做过~”
“那你告诉我,你爹怎么就这半年发了财,又是买地又是给你二哥说亲,听说还要将你赎出来将给个秀才?”这年头可没有彩票可买。
“他,他赌赢了钱,他是赢的,”连枝早就想好了说辞。
“所以啊,他又赌输了,不但没钱赎你,给你二哥说亲,还将你娘卖给了过路的行商,人家看中你娘会生儿子,”叶睐娘弯腰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连枝,“所以没有人会来赎你。”
“不会的,不会的,我娘说了,过两天就来赎我,她连亲事都给我订下了,不然我也不会听大太太的话,”连枝完全乱了方寸,“我爹现在对我娘好了,他不会再做卖儿女的事了,小姐你肯定是骗我的。”
“就你那老扎头的爹,要不是你这些年月月往回送银子,太太又时不时的赏你,他早就把你娘卖了,”李妈妈重重的啐了连枝一口,“常妹妹你把这背主害主的奴才带下去好好审清楚了,敢再有半句虚言,我禀了老爷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还有她那几个哥哥,全给卖到黑煤窑!”
看常妈妈将已经瘫在地上的连枝拉了出去,叶睐娘颓然靠在桌边,她恨连枝的背叛,更恨连枝那虚伪的感激,也想过许多次怎么处置连枝才解气,可是却想不到什么有效的法子,真的像李妈妈说的那样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李妈妈,你说,我娘到底那点儿对她不好了?竟然让她起了黑心?我娘把她养大,我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竟然帮着卖她的人来害我们?”
“唉,人心不足啊,连枝是个傻的,竟然相信她那黑心爹娘的话,还出嫁妆将她嫁给秀才?虽说穷秀才富举人,但到底也是有功名的人,会娶一个奴婢?”李妈妈叹口气,“那连婆子我已经将她关在我老头子的庄子上了,小姐您打算怎么办?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们。”
“把连枝和她娘关在一起,对外就说她病人,送出去养病,还有连家那边,咱们也不用急,你跟李大叔说一声,种子准备好,等到开春就卖给他们。”叶睐娘用手指划着茶碗上的图案暗暗告诫自己,连家一个佃农竟然置了十亩良田,还想给儿子说亲,拿了沾着娘血的银子过好日子,自己若是容的下,那以后三房的下人们就不好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