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放心的把叶睐娘交给自己,当年连氏嫁入叶家时,那嫁妆也是极为丰厚的,不然连家人也不会想着来谋夺了。若是那些东西交给自己保管,凭她聪明,能翻出几倍利来。
“睐娘,你和你达哥自小感情就好,以后有他照顾你,”小赵氏正要接着忽悠,抬头却看到丫头引了叶睐娘的舅母柳氏进来,面色一沉,“你来做什么?今儿是我们叶家说事儿,你来凑什么热闹?”
“看嫂子说的什么话,”柳氏一脸悲痛,“这不还有睐妞儿的么?她身上可还流着我们连家的血,妹夫请我们两口子过来,自然是放心…”
叶睐娘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一块大肥肉,每个人都红了眼睛盯着自己,只等父亲不在了就冲上来将自己撕咬个干净。
“都坐下吧,相信他三叔自有自己的安排,”张氏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两个面容丑陋的女人,她现在也很发愁,叶睐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可以说是另一个女儿,但看到三房,再想想二房的将来,张氏对以后自家怎么不伤名声的从叶向荣手里全身而退没有多少把握。
小赵氏大度的不去计较张氏的态度,反正叶家三房就要落到自家手里,二房么,叶志恒还不到十一,离接管家业还远着呢,张亭兰一个到时能给他多少还不是看他们大房的心意?
“温大人快到巷口了,”门外有丫头进来禀报。
听到父母官就快到了,叶家男人们纷纷出去到大门处迎接,叶向荣悄悄拉了大儿子,“怎么样?那边怎么说?人可找到?”
“没有呢,”叶志远一脸不满,父亲做的叫什么事,心是够狠但却没有手腕,找了这帮子没用的东西,就算算计了叶家三房,那东西也不过是给叶志达的,却让自己跑前跑后的操心,跟着给他擦屁股,“爹咱可说好了,若是这事过去了,那小北门的几处铺子可要归我,志达那小子不能全得!”
“你闭嘴,给你爹办个事儿还在这儿讨价还价,”叶向荣恨不得踹叶志远两脚,“谁把这事儿办砸的?那两个人姓李的都交给你了,你竟然能让他们跑了?你这个败家子儿,你给我等着!”
叶志远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叶向荣让他跟着李琎去将那两个劫匪领回来,他也跟他们的老大说好了,将人送回去,再把银子一次全清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虽然那帮人没按要求办好事还要求全价叶向荣有些肉疼,但人家拿了他的把柄自己也不能不低头,反正叶向荃摔了那么一回,身子就更差了,只等他一死,那把柄也就没有什么威胁力了,想到叶向荃跟自己的谈话,叶向荣恨的血都要吐出来了,可是却也没有办法。
“温大人您上坐,”叶老族长在首阳山活了一辈子,平时顶多与保长里长的打个交道,能与县令大人坐在一起喜得的满脸放光,暗忖这事回去一定要写在家谱上。
“呃,您是长者,您请,”温县令人如其姓,是个面容清俊,温文儒雅的中年人,“敬之快坐下,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硬撑了。”
没想到这温知县竟然对叶向荃这么客气,赵氏心中一凛,有他在,有些事恐怕就不好强争了,不然给父母官留下儿子贪苛的印像,以后可就难攀交情了。
堂上的人除了叶向荃有秀才的功名,其余的俱是白身,虽然温知县言说不必,但都恭恭敬敬的磕了头才敢斜了身子坐下,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族老和连清平,更是额间见汗,连清平都在后悔自己迷了心窍竟然又跑了来。
“咳,睐娘出来,”叶向荃看人都齐了,轻声将屏风后的叶睐娘叫出来,“温大人,这是小女知秋。”
叶睐娘知道他的意思,规规矩矩的跪了给温知县磕头,现在可不是她摆现代人架子的时候,到了这里,膝盖都比以前软了许多,“民女叶知秋见过知县大人。”叶知秋这个名字她不常用,平时大家多叫她的小字睐娘,如今说起来还真有些拗口。
“嗯,”温知县捻须细看堂下的叶睐娘,只见她一身淡柳青色褙子,下头是雪缎云纹百褶裙,如云的秀发挽了双平髻,留着覆额的柔软刘海,刘海下是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虽然头垂的很低,但也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叶睐娘只簪了一对素银长簪,髻后压了一小柄白玉缠花月牙梳,想是服着孝,通身不见一丝花纹,稳稳的跪在那儿,身子不摇不晃,也没有瑟缩之态,温知县心下点头,这样一个女儿,再拥有这样的家财,怪不得叶向荃放不下心来,要求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