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小赵氏给她送来的,会是一本到处都是窟窿的烂帐。
“母亲这话说的,媳妇寡妇失业的,怎么好往大伯府上伸手?再说了,昨儿我已经让张管事把铺子里的帐都收了,媳妇还得看着好好盘盘不是?这可不是不信大哥,毕竟这是咱们叶家的生意,志恒乍一接手,要是连帐目都摸不透,将来不被人欺了去?”张氏是打定主意不接这烫手的山芋,“大嫂照顾志远,母亲您别怪媳妇说话直,志远那孩子也该好好教训教训,竟然为了个贱人,要将叶家都毁了,他可是长兄,底下几个兄弟看着呢~”
赵氏因为媳妇不听自己的话心里已经很是不悦,现在又听她这么说自己的孙子,就更生气了,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子如此不争气,生生的打了她的脸,可再不好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自己打骂可以,别说说那么一句,她听着都是刺心的,“罚,他爹把他腿都打断了,你还想怎么罚?你大嫂是亲娘,难道要看着自己儿子病死疼死?不是自己养的到底不亲!”
张氏有些无语了,依她的看法,叶志远都应该逐出家门了,打断腿简直是太轻了,“不是还有志远媳妇么?”
“志远媳妇?”赵氏一口气堵在心里,暗骂张氏是越来越嚣张了,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不贤不孝的,过了年我就让志远休了她。”
张氏抿嘴一笑,“休”,现在聪明的做法是把媳妇哄好了才是,你一休,这叶家的丑事就捂不住了,想到儿子女儿毕竟也是姓叶的,“母亲还是算了吧,钱家也是个强势的,这回我看志远好好去认错也未必能求得原谅,若是再休妻…”
叶家敢说休妻,可是要把钱家给得罪狠了,以后钱氏一族的女儿想嫁个好人家都难了,“母亲,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钱氏也是新安大族,”
“大族怕什么?咱们不是认识温知县和刘知府?你把你们张家的帖子送过去,再与他们些银子,我看他们向着谁?”赵氏眼睛一横,眼前这个媳妇让她心情很复杂,若不是她,自己孙子就带了大半家财和一个青楼女子跑了,但也是因为她,自己家里才丢了这么大一个人,若是她不去找什么刘知府,而是告诉自己然后叶家自己派人去找,自家哪会弄得这么狼狈,现在温知县说叶志远自己绑自己的票也是犯法的,竟然要将他带走,为了这个,叶向荣只得又送过去了五百两银子才将温知县安抚了。
当然,在责怪儿媳妇时,赵氏自动忽略了若当时张氏说叶志远是在做假她会不会相信这个问题。
这时候想起来张家了?张氏也不再与赵氏多说,“闹到官府志远的事可是压不住了,这次的事媳妇让张管事送了刘大人五百两银子,还有那天去的官差,那个不得封了口,我把帐给母亲拿来?”张氏知道叶向荣与温知县送了银子,但送现管不送现官,这点让张氏十分生气,可刘知府是兄长的交情,也不能因为这个把人得罪了,所以只能自掏腰包,心里也是把鼠目寸光的叶向荣骂了个千万遍。
听到说钱,赵氏立马闭了嘴,她现在最怕老二媳妇提这个,她拿了自己的私蓄和二房几年的收益放高利贷,本来与叶志远打的就是张家亲戚的名义,现在被张氏连帐本都抄了出来,自然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她做了一辈子生意,这次可赔大发了。
“媳妇,”赵氏咂咂嘴,想到自己那几万两银子,还是心疼的只吸气,“那贷出去的钱,咱们可不能这么了了,该收还是要收的,那可是叶家的血汗钱啊~”
张氏压下心中的得意,她当然知道那是叶家的血汗钱,以前她也只是打听到赵氏放印子钱,又让张能找了人证,想着婆婆不让二房离开时拿这个来堵他们的嘴,打的主意也是破财消灾,那些银子她只当是教敬长辈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让她跟着钱氏去的人在如霜那里翻到了帐本和借据,与张能商量之后,她决定把这些留在自己手里,以后再以孝敬婆婆的名义把她的那份儿还给她,自己的钱,对不起了,本来就是二房的,她拿回儿子的银子本就没有错。
“放印子钱可是犯了国法的,而且婆婆您又是以我们张家的名义,若是被我娘家知道了,我可是会被出族的,”张氏一脸为难,又有些怨恨的看着赵氏,“现在刘知府答应把这事瞒下来,又当众烧毁了帐本,算是放过了咱们叶家一马,以后这事提也不要再提了,不然以后叶家的生意就难做了。”
张氏看婆婆不再说话,又将想把叶睐娘接到自己东院的事说了,叶睐根本就不在赵氏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也就允了,这样一来,那西院早日腾出来,也还是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