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老背晦了,若是不想在内院服侍,我还送你回首阳山的庄子上,”张氏狠狠的盯着方妈妈,这老婆子,才几年工夫竟然糊涂了,“睐娘是我们叶家正经的小姐,恒哥儿的亲妹妹,你敢怠慢?!”
叶成家的原在自己身边服侍,但毕竟离开多年,能不能靠得住不好说,而顾妈妈,张氏想起来就生气,原以为她不过心直口快,谁知道竟然背地里连自己都编排上了,若不是自己与方妈妈路过,还真不知道呢,现在自己身边也就剩了这么个忠心的老奴,张氏也不忍真的责罚她。
方妈妈擦了擦头上的汗,“是老奴太过冒失,老奴不过是想着…”她想着就算是叶志恒过继给了三房,可是这京城谁知道?叶睐娘不过是一个依附在二房生活的孤女,就算吃些苦头又能如何?原也该给她些苦头吃让她明白明白现在是谁当家,方妈妈早就看不惯叶睐娘总是在张氏面前指手画脚,仿佛比叶书夏还得脸,见了自己更是不冷不热的,端着个主子架子,现在叶书夏敢训斥自己,怕也有她的缘故。
“你想着她只是靠着我们生活的孤女?就算怠慢些也无处诉?”张氏冷冷一笑,漫说她一向喜欢叶睐娘,甚至有些时候可以说叶睐娘比亲生的两个儿女更能知道自己的心事,就算不是这样,叶志恒只要接了三房的家产,叶睐娘这个妹妹就要善待,她可不想让自己儿子落个不孝不悌的名声。
“你下去吧,这次我先饶了你,再有下次,我也用不得你了,”张氏疲惫的摆摆手,示意方妈妈出去。
“素心,一会儿去晓月居看看两位小姐那儿安置的如何了,”张氏吩咐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奴婢明白,”素心领命而去。
张氏也没有想到自己嫂子居然第二天就到了,看着一身水蓝刻丝褙子,容光焕发的谭氏,张氏心下极为羡慕,若是叶向高还活着,自己也不至于活得这般委屈,“嫂嫂,这大热天儿的您还亲自过来,原想着明日就去请安的。”
张延用与张亭兰都是庶母所生,平日在嫡母面前并不得脸,正因为这样,两兄妹分外亲近,也正是明白这个,谭氏从来对这个小姑都友爱有加,再说张氏虽然是来投奔他们,但人家有田有产,俨然就是一富户,与那些打秋风的亲戚自是不同。
而且叶志恒现在兼祧两房,正服着叶向荃的孝,也实在不好到侍郎府去走动,谭氏索性就亲自过来一趟。
“你哥哥不放心,只是朝里事情忙,得,我就先来一步,亲自看看这宅子,也好回去跟他仔细讲,”谭氏亲热的拉着张氏的手边走边说,“夏妞儿呢?咱们那儿管女儿家叫妞妞,这京城却叫姐儿,以后啊,入乡随俗成夏姐儿了。”
谭氏发髻上淡黄的羽纱宫花在阳光下闪着娇艳的光,张氏抿嘴一笑,“几年不见,嫂子真是赵发年轻了。”
“是么,”谭氏自失的一抚脸颊,“我是不敢老啊~”有家里那一群小妾们比着,自己哪里敢老去?
叶书夏带着叶睐娘已经早早的候在二门处了,看到笑容可掬的舅母,忙迎上来施礼。
“恒哥儿也进来吧,一家子亲姊热妹的说什么男女大防?”谭氏一手拉了想要后退的叶志恒,这个孩子长了不少,生得也是相貌堂堂,就是忒老实些,以后怕是给儿子们帮不上什么忙。
叶书夏穿着件浅粉色的梅纹对襟夏衫,浅蓝纱质立水裙,裙边上绣了白色梅花,因为叶志恒和叶睐娘都未出孝,叶书夏也没用太多妆饰,只在双鬟髻缠了紫藤花串,十分的秀丽俏皮。
“快起来吧,”谭氏等叶书夏带着弟妹与自己见了礼,笑吟吟的命几人起来,“几年不见,都长大了。”
“是啊,”张氏瞬间湿了眼眶,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人容易变得脆弱,“让嫂子见笑了,我真是老了…”
“你老了我可怎么着?”谭氏笑着拍拍张氏,“好了,既来了京城,一切都好了,你且放开怀,你哥哥也是不放心,才让我过来这一趟。”
因谭氏掌着侍郎府,儿子张如檀马上就要成亲,谭氏也没坐多久,问了张氏以后的安排,便要张氏明日到府里再细说,她这次来看了宅子及布置,心里有了底,回去也好和张延用交待,至于这几年的细碎,以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时候细说。
第二天张氏便带了叶书夏到张府去,叶睐娘知道自己守着重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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