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家,就算是娶张家的嫡女也是够格的,怎么会看上她的女儿,“书夏,你也大了,这门亲事你可愿意?”
叶书夏已经完全脱掉了幼时的清涩模样,典型叶家人的修鼻挺眉让她看还去带了几分刚硬,但那双圆圆的小鹿一样的眼睛,元宝般的红唇又弥补了这一不足,让她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娘,这些事你们长辈做主就好,问女儿做甚?”
“若是你爹还在,娘自然就能做主了,但现在的情况,你虽只是个女孩子,自己的事也要多考虑考虑,何况这是婚姻大事,娘怎么会结你不愿意的亲?”
“刚才女儿还和妹妹商量让志恒出去打听打听,”叶书夏脸一红,有些扭捏,“到底问清楚了才放心些,毕竟咱们两家相差太多。”
张氏已经习惯女儿这种外强内刚的性子,平日里看着像个大姐姐一样护着弟妹,其实一遇事就处处听叶睐娘的,“志恒?他认识几个人?又没有什么朋友,你舅母已经托人去打听了,再说了,人家郑家就不打听了?你以为是那王夫人一说就成的?”
叶书夏脸一红,哪有女儿家不关心自己的婚事的?张氏看着女儿娇羞的样子心里一乐,“你也不用担心,娘肯定不会委屈自己姑娘,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过阵子老家陆陆续续该有人过来,这事咱们慢慢来。”
在张府见王夫人时张氏光顾着吃惊与高兴了,也没有往深里想,现在想来两家差的这么多,而听王夫人的意思郑家又挺急,这事儿一急就容易出错,还是慢慢来才劳靠些。
待叶书夏从张氏那里出来,叶睐娘已经把自己的打算和自己寻思的可行性方案跟叶志恒说过了,叶志恒虽然木讷些,但来京城之后舅舅张延用送他了两个伶俐忠心的小厮,这两人在京城已经有几年了,叶睐娘琢磨有他们的帮助叶志恒应该能完成任务。
十月十五下元节,张府送来消息,说是王夫人请她们到白云观烧香,张氏心里便有了数,这是两家都要相看一下,心里自是愿意,也觉得郑家上道,不由添了一分好感。
“你舅母要请咱们到白云观烧香,睐娘这次也去吧,”张氏看着又高了半头的侄女,“虽说你现在还在孝里,但那是道观,你也去拜一拜吧。”
叶睐娘感激的谢了张氏,虽然为父母守孝她是甘心情愿的,但能有机会出去透透气还是求之不得的。
“只是那天老君庙的人肯定很多,你带了常妈妈和桃子不留在客房里,不要出来走动。”张氏提醒道,毕竟侄女还穿着重孝,出现在别人面前多少有些忌讳,“还有,咱们毕竟在外面,万事从权,你还是不要穿着斩衰了,就连天子之家不还讲个以月当年?”
“嗯,睐娘明白,”虽然在家里穿什么都无所谓,但后天是叶书夏的大日子,自己一身斩衰的实在是扎人眼,何况在她看来,这古代的守孝有时也太拘泥与形式了,难道真是三年不吃肉,三年不碰自己老婆?那个乾隆皇帝不是还搞出个“守心孝”来?不过他也算是特例了,叶睐娘真怀疑那个爹一死就改规矩,到处爱留言的皇帝是不是真的伤心过。
“锦色,你去找下三哥哥,”叶睐娘吩咐道,后天可是近距离看清楚那个郑乐的好时机,人前可以装,人后可不一定了,她得与叶志恒商量下早做打算。
因为闯王李自成得了天下,自然就想找个光鲜的祖宗,有知情识趣的帮着太福一查,乖乖,怪不得人家能得天下呢,敢情人家的祖宗是老子李耳,有了这样的祖宗,虽然无为而治那一套是行不通了,但不光大道教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位于西便门外的白云观又被重新修葺,观主张涵虚更是从龙虎山请来的,先帝时就被封为国师,人称张真人。
由于下元节这日到白云观的人极多,张氏一大早就带了恒哥儿姐弟三人出发,与谭氏会合后一同往白云观去。
“姐姐今天可真漂亮,”叶睐娘看着一身缕金百蝶穿花大红织锦长袄,肉桂色软缎凤尾裙的叶书夏,她乌黑的长发挽了漂亮的凌虚髻,戴了整套的红宝石头面,人看上去少有的娇美贵气,“姐姐这套头面可值不少钱吧?”叶睐娘乐呵呵的打趣。
叶书夏让她说得俏脸一红,扶了扶头上的红宝石步摇,“这是母亲的嫁妆,昨儿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