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一人跑那儿去了?”
“我这个媳妇,看着平日里老老实实,其实就是个不着调,胆子大着呢~”李三夫人根本不在里面陪着大夫,而是扶了齐兰心出来,今天来的是侍郎府,就像侄女所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样张侍郎和夫人还能记下自己一分情,以后也能多提携提携儿子,比吵闹着强,“夫人也不必操心,年纪轻轻的,歇一歇就好了。”
李三夫人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竟然有这样做婆婆的?这些夫人里也有喜欢儿媳的,但敢当众面前出来的还真不多。
“李三夫人还真是心宽,媳妇都不醒人事了还能来劝别人,”刑部王尚书的夫人冷笑道,“亏我家老爷是个审案子的,我也吓得不行呢,好好的人,怎么就这么摔下来了?”大家都是内宅妇人,有什么事想不出来?可是李琎的妻子在张家摔了,这事还真是不好解释。
“我婆婆不是那样意思,”齐兰心觉得现在正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候,裣衽一礼道,“婆母对我们最是慈爱,哪能不伤心,只是现在人已经摔了,再吓了客人,反是不美。”
这里哪有妾室说话的份儿?知道她身份的人都目露不屑,王夫人更是将脸转到一边,与同来的夫人们说话,只等着谭氏婆媳出来向她们告辞。
片刻江氏陪了大夫出来,大家都围了过去,“没有大事,只是头也磕破了,人怕是要过一阵子才会醒,不好意思,是妾身准备不周,伤了六少奶奶也让大家受惊。”
李夫人江氏与谭氏一同从室内出来,她对李三夫人也很不满,做婆婆的竟然自己扔下媳妇自己跑了出来,害得她一个隔房伯母在里面陪着,“老三家的,大夫说秋月怕是一时不能挪动,你和齐姨娘留一下吧,”她横了齐兰心一眼,“一个做姨娘的,主母受了伤,还不赶快近前照顾?”
“婢妾还要照顾婆婆,”齐兰心有些怕李夫人,怯生生的扶了李三夫人的手臂,“母亲也受惊了呢~”
“她受惊能比秋月更严重?”李夫人秀目一瞪,原想教训这不识抬举的东西一顿,但想到还有几家夫人在场,只得忍了气,“你一个做小的,婆母是你叫的?这是谁家的规矩?还不快去~”
李三夫人咽了咽唾沫,她虽然不着五六,但长年生活在辅国将军府,该懂的规矩怎么会不明白,之所以纵容齐兰心,也不过是故意给烟氏找不痛快,现在在诸位夫人面前,有些脸面还是要的,“去吧,你会要懂得分寸,不是谁都像我这么疼你。”
“是,”齐兰心恭顺的一礼,待要走时又驻步道,“姑姑,咱们是不是要给相公送个信儿,毕竟姐姐受了伤,他也应该赶回来才是。”
说这话时,叶睐娘敏锐的发现,齐兰心右侧唇角微扬,一个人脸部百分之七十的真实感受往往会在档案库脸暴露,齐兰心是在为烟氏摔伤高兴呢还是为李琎可以提前回来高兴。
送走其他几家夫人,叶睐娘脑子里才算是清静了,她看江氏已经派人去检查烟秋月摔下来的地方,自己就悄悄将碧波叫到一边。
“碧波,我走时你不是在姐姐身边么?她怎么会到那轻云亭上去?”轻云亭建在张府院中的一座假山之上,说是亭子,也就容一个人在上面小坐,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人陪着,爬那么高做什么?
碧波抹抹眼泪,“小姐午间多饮了两杯,您走后她说有些冷,奴婢就去给小姐取披风,谁知道回来就…”
烟秋月是醉酒才摔了?叶睐娘有些不能相信,她可是个极自律又守礼的人,就算是席上不耐其他人劝酒,多饮几杯,但肯定会心里有数,断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烟姐姐酒量如何?你觉得她醉了么?”
“我家小姐原是有些酒量的,”碧波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烟秋月对这个新结识的妹妹很是信任,便实话实说,“以前在家里,小姐经常陪着我家老爷喝两杯的,今天的菊花酒并不烈。”
叶睐娘点点头,“你去吧,服侍好你家小姐,别让人趁乱再做出什么事来。”
“小姐放心,我和清潭必有一个在小姐身边,”碧波明白叶睐娘的意思,这个时候齐兰心服侍烟氏,她们怎么会放下心来,“再说了,那齐姨娘哪是会伺候人的人,根本就是躲在外面不肯近前的,亏得嘴里还吵嚷着喊姐姐,闹得人脑仁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