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喝就好,”李琎扬唇一笑,“你怎么来了?”真好。
杯中薄酒将倾,李琎眼前又浮现新婚初见时妻子的模样,她很紧张,却还是对自己含羞一笑,唇角嫣然,眼泪流动,这就是要与自己携手一生的人,并不是自己想像当中的那种古板端肃,自恃甚高的女人,这让本来对这门高娶了的亲事心存犹疑的李琎心中大定。
“她知道你来了,定然十分开心,”妻子是极好的女人,有了她之后,李琎觉得自己再无后顾之忧,放心的去谋划自己在外面的事情,才会有今天的风光二十出头的四品,可是今日自己的风光,妻子却看不到了。
叶睐娘将李琎手中的杯子拿过来,“我能来她自己是高兴的,只是你这么天气里喝冷酒,烟姐姐一定会心疼,”
李琎的心情她很能理解,虽然烟秋月的病情到后来,已经让群医束手,大家也知道她的离开是早晚的事情,但对李琎来说,那一天还是让他无法接受,在他看来,怕是根本不相信这一天会来临。尤其是在烟秋月走后这半年,妻子离去的孤寂只会让他更深切的感受到烟秋月于他的重要和他于妻子的亏欠,这份亏欠随着斯人已逝再也不可能弥补,只会变成他心里永远的伤痛,而这份伤痛,对一个受传统教育讲究凡事不动声色的士大夫来说,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是啊,她不喜欢我喝酒,我也知道,”李琎从善如流的将酒杯放下,现在他竟然将妻子的话忘了,只因每晚喝上一点儿,才能睡的更好,“睐娘,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这么说?这话谁相信?”叶睐娘“不屑”的瞪了李琎一眼,仿佛在鄙视他的惺惺作态,“你没用,那不是在说烟姐姐嫁错了人,而我,处心积虑的也没有交上个有用的朋友?”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李琎对叶睐娘的“不正经”很无语,可又不愿与她斗口,饶是他自诩辩才无双,但了她这里,也只有被挖苦打击的份儿,谁让他们第一面时自己那么狼狈?
“在烟姐姐眼里,你是最好的,她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你,”叶睐娘拍拍李琎的手臂,“你若是成日活在忏悔里,岂不是让已经离开的人走有不安心么?”
贾连城怔怔的看着高亭上的两个人,他们并肩而坐,似在同看远方的景色,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只看到叶睐娘笑容明朗,正歪着头跟李琎说着什么,而李琎含笑倾听,说不出的闲适惬意,看来他们这样随便是很平常的事情,贾连城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这天真冷,那丝丝凉意在深秋的雨夜渗与骨髓久久不散,而今天,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冷,只有冷~
“他们,他们,”贾莲碧惊得张开双眼,上面的人确实是嫂子,那个丰玉如玉的男人又是谁?他含笑看着身边的叶睐娘,脸上的笑容淡若春风柔如春柳,似乎这云集园在他的笑容里如被朝阳笼罩,他的眼睛亮如天上的星星,贾莲碧觉得自己竟然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星光!
“表哥,四妹,”席明月看到有鹤亭上的男人,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让她如释重负,但亭中男人居然那般耀眼,她出来近半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养在深闺,眼中只有四方天的席明月,但这样出色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件淡青色的长袍,头上身上没有一件饰物,是啊,金玉之物只会俗了他,再想到李琎出身辅国将军府,年纪轻轻竟然居品四品,席明月心中的酸意更甚,凭什么,吴均,李琎,还有贾连城,这些男人都在围着叶睐娘转?
“表哥,咱们,回去吧,”席明月深吸一口冷凛的寒气,让自己的思想集中到正事上来,就像吴均交待的那样,事情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走去,但若是被上面的人发现,怕就不一定了,“这里是白云观,闹出去,对谁都不好~”
“为什么?”
“为什么?”
贾氏兄妹异口同声,席明月无暇分辨两句话中的含意,示意紫薇,“快带四小姐走~”
自己则走到贾连城跟前扶了他的手臂道,“表哥,先出去吧~”她其实很想今天的事情闹大,只要贾连城冲上去,叶睐娘一个“淫-妇”就背定了,被休就是眼前的事,可是吴均不要这样的结果,而自己的未来还掌握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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