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可是连日子和理由都记的清清楚楚的,而且您当初可是说的清楚,去别人家坐客才来借的,您若不还奴婢,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怎么交差?”今天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没有,没有,让我走,”贾莲碧急的直跳脚,骂道,“你这个贱人,不过是几支发簪,当得叶睐娘如此么?”
“四小姐可不要这么说,那可是我家小姐的嫁妆,没见过小姑这么贪占嫂子嫁妆的,你害我家小姐害的还轻么?这整个家都让您给搅乱了,若不是您勾结那个表小姐害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能和贾大人和离么?您看,你手里拿着的八宝翡翠菊花钗还有腕上的孔雀绿翡翠金腕轮也是我家小姐单子上的,麻烦你还给我们小姐,以前是一家人,你贪些占些大家只当没看到,现在,嘿嘿,没那么容易喽~”
“碧娘,还给那贱人,”温氏听着桃子夹枪带棒的话,还看两个婆子鄙夷的目光,一阵火气上来,大气道,“这种不贤之妇,让她快快离了咱们家,以后娘给你添更好的。”
“谢谢太太,”桃子一句也不让温氏,“还是太太大方,我家小姐说了,你借去的头面,只当是孝敬你老人家了,我们不要了,您以后留着贴补家用好啦!”
“噢,还有,小姐要奴婢再提醒您一声,席明月和吴均害我家小姐的药,好像也下在茯苓霜里了,原是想着送来给我家小姐用的,谁知道,”桃子掩口笑道,“结果有人更知道进补,每次都全部要了去,我家小姐竟然没落着几口,”桃子一副庆幸的模样抚着胸口,“真真是万幸~”
“你说什么?茯苓霜里也下了药?”温氏被人当头一棍,叶睐娘因为闻到那个味儿就生不出来,而自己女儿,天天吃着,那不是?“天啊,我是作了什么孽?!”
“睐娘,”贾连城看着走到院门处的叶睐娘,“你真的不念一分夫妻之情?”
叶睐娘回头看着门上高挂的红绸,这大红的颜色也算是对自己和离的庆祝吧,“夫妻之情?”自己命人张罗贾连城的纳妾之礼时,这个口口声声说着要将席明月送到庵堂里的男人,并没有念着一分夫妻之情,说不要张罗这些了。
“噢,对了,”她谦然的看着贾连城,“贾大人这些日子精神实在不怎么样,不论是什么香料,用的多了,对身子怕是都没有益处,还有,当初婆婆和大伯的事,怎么就没有给你长些记性呢?你现在是不是还觉得冷呢?这天儿还真是够冻人的,比那雨夜如何?”叶睐娘悠悠地从袖中掏出那只白瓷盒,当初给他吃这个,只是起了心理暗示的作用,谁想到竟然有这一天,叶睐娘狠狠心,贾连城原本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但凡有一分自知之明,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但凡他对自己还有一分心,就不会将要害死她的女人迎进家门,想到这里,叶睐娘狠狠的将那白瓷盒砸向门口的石墩子上。
“睐娘~”清脆的碎瓷声将贾连城心中最后一分希望彻底击碎,他感觉喉头腥甜,“你竟然狠心至此?”母亲懦弱,妹妹贪婪,表妹阴毒,连一向最知他心的叶睐娘,也狠心至此,看着纷飞的瓷片,贾连城眼前发黑,完了,全完了~
“公子爷,”长风进来道,“小的今天到贾家附近看着,嘿,那叶家姑奶奶还真不是一般人儿,”
“她离开了?”李琎放下手中的笔,“很顺利?”
长风看了一眼迎面墙上那座紫檀三面镶棂格贯黄花梨板条架格,架上满满的名家法贴竟然被翻的乱七八糟,不由心里一叹,可有得收拾了,“是,那行李多的,整条街都围着看呢,小的偷偷找了周炳来问,说是叶家姑奶奶要扬言要借那姓贾的纳妾之时揭露贾连城与表妹通奸还要逼死自己,那贾连城怕事情败露,不得已就签了和离文书,”说到这儿长风嘿嘿直乐,“叶家姑奶奶真算是厚道了,根本没在外人面前说真正的原因,不过那姓贾的小子亏得还在衙门里行走,真真是不经吓,其实小的看到后来,也没有见五城兵马司有人过来喝喜酒,叶姑奶奶根本就是在诓他!”
凡事都要给别人留一步,李琎点点头,贾连城最重的就是他的官位,若叶睐娘真的毁了他的前程,以后怕是要不死不休的,这样也好,到底让他有所顾忌,“可看清楚她往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