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摇摇头,吴均怎么会让事情出离他的掌握,席明月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打击了,“你认为贾连城根本不如你,可是你问过我没有,是不是在我眼里,他也不如你呢?你认为我的日子不好过,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呢?今天我跟你额外说这些,只是想再次告诉,不要以己度人,你没有权利来决定别人的人生,而且,若是连感情都掺杂着阴谋和欺骗,你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那我若是从今以后坦诚相待,那样的事再不做了?”吴均急道,“真的,我保证!”
叶睐娘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一个叱咤商海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智商低的无下限?“不可能了,吴公子,咱们从来就没有可能过,我也知道你做过许多事,例如西院,例如海船,就连天香阁,你都让人在过户时改成与我有利的时间,但是,你这样的人我不喜欢,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努力了就可以得到的。”
她看了看吴均放在自己面前的房契,“想来这院子你也不是诚心要卖的,我也不强求了,告辞。”
吴均看着桌上的房契,他知道叶睐娘很想要这座院落,他也很想让她开心,可是,这是两人唯一的联系了,若是给了她,怕是她再也不会与自己见面了,吴均一时有些怔忡,不知道该怎么办?
“睐,我已经知道你不能容忍夫婿纳妾,若我将家中的女人遣散,你能不能考虑,”吴均不甘心道,“我保证,从今一心一意对你,再没有欺瞒之事,我保证!”他在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
叶睐娘不是那种只要这个男人爱我,他在外面,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人都与我无关的人,想到他做事的阴狠,想到那些陈化粮,叶睐娘走到吴均面前,“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咱们不是一类人,你就不要再强求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那些阴谋诡计只会让我与你成仇,希望你这次真的能听到心里去。”
他做事的方式轮不到她去评说,可她也有她的坚持。
“怎么样?他怎么说?”张氏一直在等着叶志恒和叶睐娘回来,吴均的手段她算是领教了,这也让张坐立难安。
“娘,我们不是好好的?”叶志恒笑着扶母亲坐下,“他到底是个正经生意人,青天白日的还想做什么事?”
“奸商奸商,不是咱们这种人家能打得起交道的,你妹妹又是个女儿家,”张氏摇摇头,“罢罢罢,咱们开了春就回京城去,还是在你舅舅附近我心里塌实。”
“嗯,咱们开春就走,”叶睐娘颔首道,“反正这西院他是不会卖的了,咱们也别惦记着,”当初听到吴均要卖西院时,叶睐娘就让人放出消息,叶志恒和她愿出高价赎回祖父置下的产业,这里面就牵着个“孝”字了,想来吴家不卖他们改卖别人,这名声上也不会太好听。而且依吴均那极端的性子,怕也不会这么就将西院卖与他人。
“还有,年前你还是到你大伯那边去一趟,他们不仁,咱们不能不义不是?十六上坟时终归要见,到时候~”张氏领着孩子们回来,叶向荣以叶睐娘和离丢了叶家的脸面为由,不肯让叶睐娘到他那边拜见,其实叶睐娘也压根儿不愿意见长房的人,这也正和她的意,除了让苏璃给钱氏和银妞儿捎去礼物外,再不与长房来往,如今听张氏这么吩咐,叹了口气应了下来,长辈的心思总是要比她们细密,若是上坟时叶向荣当众给自己难堪,也让泉下的亲人伤心。
“伯母,既然不买那边院子了,侄女准备在岭上买下一块地来,”叶睐娘趁机说出自己的又一桩打算,“那地没种什么,也不值多少银子。”
自己养了三个孩子,这两个女儿倒是像足了叶家人,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材料,也爱没事瞎倒腾,儿子偏偏是个循规蹈矩的,只会按着画的路来走,不过这样自己也放心些,“咱们要走了,你买那山头做什么?除了种红薯,可红薯又不值钱?”
“那山上有一宝,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罢了,”叶睐娘一指张氏茶杯,“伯母也知道我现在在做花茶,咱们用的是黄山的贡菊和杭白菊,可是咱们这儿有一种小菊花,只有平哥儿的指甲盖大小,色泽金黄,泡出来也是极漂亮的。”
“那种菊花不好喝,幸亏你来问我,”张氏抚腿道,“有苦味,喝着不顺口怎么行?”
“那南山的菊花好就好在一点苦味都没有,李妈妈来时采了一些,我尝过了,所以才想着将那山头买下,左右是荒着的,山上俱是这种菊花,每年让李妈妈安排人采了晾干,也很不错。”
“那也不错,南山那边素来种不得庄稼,想来也值不得几个钱,这跟寺庄的银条是一个理儿,出了那几亩地,其他地方愣是种不出那么好的银条来,”反正不值什么钱,侄女愿意她也没有什么可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