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按摩的手,“叶夫人不会让侄女受委屈的,那睐娘也是个有主意的,”让叶睐娘与自己儿子为妾,那不是打人家叶夫人的脸么?自己还怎么有脸见人?
“小姐,李府的清潭姑娘过来了,”桃子看了一眼身后的清潭,扬声道。
“奴婢见过叶姑奶奶,”清潭从一进门就开始打量叶睐娘这座不大的小院儿,说实在了,也这太寒碜了,亏她还成天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也太能装了,“没想到您住在这种地方。”今天她是借着回家看父母的名义出来的,清潭自跟烟秋月进了李府,一直服侍在李琎身边,女人的直觉让她将叶睐娘当做头号大敌,这个女人,是不能让她进李府的,不然,自己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
“我这地方挺好的,我很满意,不知道清潭姑娘过来有什么事?”叶睐娘示意桃子看茶,自己径直在上首坐了下来,“坐吧。”
叶睐娘穿了湖蓝地湖色竹叶纹提花褙子,一条半旧的撒花裙,秀发反绾成髻,只用一支长簪别了,人看着舒服写意。
叶睐娘这间屋子并没有多少摆设,临窗是一方软榻,中间摆着黑漆描金炕桌,铺着厚厚的绿色绣了暗八仙的褥子,屋里最显眼的是摆在榻上的双面绣春色满园炕屏,清潭似乎多了一些底气,“不知叶姑奶奶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不必了,”叶睐娘冷冷看了一眼这个准备兴风作浪的女人,“依你的身份以及与我的交情,咱们也不会有什么背人的体己话说,有什么事姑娘只管说。”
“这个,”清潭看了一眼屋内的常妈妈还有桃子,有些迟疑,“我与您说些私事。”
“算了,”叶睐娘放下茶碗,“桃子,想来清潭姑娘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你送送她。”
“叶姑奶奶,”清潭站起身,“我自小在先头奶奶身边服侍,后来又跟着奶奶嫁到李府,蒙我家奶奶提携,得以服侍在我家公子爷跟前,”清潭一脸正色,“今儿特意过来,是有话想与叶家姑奶奶说说。”
“清潭姑娘是大家子里出来的,想来规矩分寸不用我提醒,”叶睐娘稳稳坐在那里,“你说。”
“叶姑奶奶,我知道你与夫家和离,孤苦无依,有道是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叶姑奶奶这阵子往我们李府走的太勤了些吧?”清潭狭长的凤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也是看在你与先头奶奶交好一场的面子上才来好心提醒,您现在在外头这名声可不怎么好,莫要再生出被人耻笑的心事来。”
“哈哈哈,”叶睐娘看着仿佛高举正义之剑的清潭,小巧明艳的瓜子正摆出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摇摇失笑道,“桃子,我累了,你招呼清潭姑娘。”
“是,”桃子早就忍不住了一手插腰做茶壶装,“这位姑娘,你少在这儿狗戴帽子装人了,敢情咱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一个头无片瓦脚无锥土的奴几,竟敢登堂入室的提点我家小姐?!今儿我们让你进这个门,看的是李老夫人和仙去的六奶奶的面,就你这副嘴脸,搁我们叶家,一通大嘴巴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叶姑奶奶,这就是你家的规矩,怪不得,”清潭气得浑身哆嗦,“我今天来是一番好心,要知道我家爷可是一早就又定了阁老家的小姐,你怕是白费心思了。”
“桃子,愣着做什么?”叶睐娘冷冷的转过身,来大顺十几年,她从来没有想过利用自己的身份,也从来没有看轻过任何一个人,现在发现,事情根本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将人给我拉下去,先请常妈妈按咱们的规矩教导一下,然后你与周嫂子将人给我送到李府去,就说打了李大人的通房大丫头,改日我亲自上门赔罪。”
“好咧,”桃子一捋袖子,扬声叫了李子锦言她们进来,几个人一通搓-弄,将清潭扭了出去。
看着被几个丫头拖出去的清潭,叶睐娘有些扫兴,原本都是水一样的人,因何成了这幅样子?男人,一个叫李琎的男人。
“小姐,”桃子从李府回来,犹自一身怒气,“我狠狠在李老夫人跟前告了那贱人一状,也不照照自己什么样子,敢来寻咱们的事。”
“好了,她是李家的丫头,后面的事情自由李家的人出来料理,”叶睐娘不相信齐氏会这么放任清潭不管,“你也下去歇着吧,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
李琎啊李琎,还没怎么着呢,你的通房都找上门儿了,叶睐娘摇摇头,似乎那家伙的通房不止清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