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仇家与官府的交情,怕还差些~”仇九天的父亲根本不是皇上的亲舅舅,先逝的仇太后出身低等宫嫔,娘家也不得力,这个堂兄也是寻出个比较像样子的给了个散爵,与皇上并没有太亲近的关系。
“是啊,”仇九天被人说中要害,唯有苦笑了,“不知道李大人是什么打算?”
“这件事交你主持,我可以将夏侯爷介绍与你认识,”李琎看着仇九天发亮的双眼,“相信他对这桩生意也会有兴趣,”关键是那些大商贾对夏侯爷的兴趣更浓。
仇九天心里抖了抖,仇家是新封的伯爵,因与仇太后只是堂亲,顶多袭个三代,因此在京城中并不被世家放在眼里,好在父亲仇海平还算是机灵,安分守己的经营着自己那份产业,十几年下来,倒也有声有色,但若是攀上夏家,那可是天大的机会。
“李大人想要仇某做什么?”世上没有免费的晚餐,李琎不会这么平白的给他机会。
“无他,”李琎一指自己的耳朵,“多些消息罢了。”就像叶睐娘所说,有一天不起眼的商人们也能操纵政治,而在李琎眼里,上不得台面的阴谋算计里,也与钱财有着不解之缘。那些看似清高的世家,私下里的谁家不是良田千倾店铺无数?那海上的船没有世家勋贵的支持,跑的了那么远?
从自己这儿打听消息?仇九天一愣,有些事不是他这个生意人能够想的明白的,“是,”这件事李琎已经插手,自己是没有能力甩的掉的,不如大大方方的应下。
“仇家你好像说了不算,”李琎笑着与仇九天将酒斟满,“有没有什么打算?这事仇家伸头来做挺合适,但你当家怕是不容易。”
这件事情几家出资,钱不是问题,但自己哪有那财力,就算有,父亲和兄长也不会让自己与这些权贵们结交的,仇九天心里一黯,“是,九天这就将李大人的意思跟父亲禀明。”
“这件事我不想插手,”李琎站起身,“这就要离京的,京城的事我想知道,但与我没有关系,”自己一去陕西,没个三五年是不可能回来的,不在帝侧,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这也是他想全方面掌握京城动向的缘故,“你那个兄长不怎么成器,怎么样?这个仇家你想不想要?”
皇上与仇家不亲,那仇九天的长兄也不是什么人才,若是换上个有些用的,想来上面也未必不高兴,“这个我可以给你想办法。”与要取之,必先予之,李琎不打算欠仇九天的人情,何况没有利益的牵绊,他又怎么能够完全相信他?
啊?仇九天吓的手中的杯子都掉到桌子上,承恩伯儿子四个,但嫡子就一个,平日最会欺负他们这三个庶子,说白了,嫡母已经将自己这些庶子养成了她亲子身边的牛马,可,嫡庶有别,若要换下这个世子,也就是要要了自己长兄的命,而且,长兄现在儿子都好几个了,“这,这怎么成?长房一大家子呢,”到底是手足,这样的事情仇九天干不出来。
怨不得叶睐娘对他赞口不绝,李琎朗声一笑,“我知道了,”他也不过是试上一试,“不过承恩伯府地方不大,你们个个都有家有业的,承恩伯夫人未必没有分家的意思。”
“分家,母亲怎么会?”仇九天一脸苦涩,他活了三十年,自然不是傻子,凡是生得下庶子的妾室,卖身契都掌握在嫡母手里,自己的母亲也不例外,为的就是他们三个可以好好的为兄长出力,“这事儿不那么好办。”
“我也不能白要你的消息不是?”李琎微微一笑,“以后许多事都要依仗仇兄,知秋说她只是胡乱说说,这会所到底怎么办,还要仇兄来好好筹划。”
听李琎的意思,仇九天顿时放下心来,这人做事清楚,自己跟着他,还是会有奔头的,最起码能先让自己从仇家出来,但听李琎“知秋知秋”叫的熟稔,仇九天心里一沉,想到李家与叶家关系,心下了然,“叶掌柜心胸头脑非一般女子所比,九天受益良多,待事成之后,叶掌柜那一份必不敢少。”
“她不会在乎这个,另外,我不想让人知道与你有什么联系,”李琎摇摇头,叶睐娘与这个会所有关系,不等于他跟这个会所有关系么?“以后你们还是少些生意上的来往的好,这响云楼,怕到分家之时,也不会再归你了,你要早做打算~”
“是,”仇九天起身一礼,他活了三十年,自然知道这个世上本就是这样的规矩,无论怎么替叶睐娘可惜,他都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希望李琎不是太冷酷无情的人,对叶睐娘多些珍重和怜惜,而他,也抓住这次机会,会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