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虚弱的声音淡淡地说道,透着虚弱的意味,就像是奄奄一息的烛火,几乎随时都会灭掉。
“林枫佑!你醒了!”方雨浅眼中迸射出惊喜。
“嗯~”还是虚弱的随时都会弱化的声音。
“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方雨浅随手擦了擦眼泪,嘴里的哽咽却是在不经意间泄露而出。
车就停在车库。
明明几百米的距离,走的却好像一生那么漫长。
车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她追着急救车迅速地移动,一点也不像一个娇小个子的女人。
“麻烦你们,一定要救救他!”方雨浅嘴里无神的呢喃,她现在只剩下这句话,直到那扇门将她隔在了外面,方雨浅才缓过神来。
周围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门,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
方雨浅有些目眩,她堪堪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响刚才的场景,每想一次都像是一次凌迟。
一片一片将她的肉割下来,一刀一刀,不知道刮了多少刀,连她自己都有些麻木了。
最痛的,不是痛,而是痛到麻木之后的恍惚。
机体因为极度的疼痛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隔绝了精神和肉体的交流,这样就不会再疼了吧,但是一个人没有灵魂,又怎么能是人呢?
没有信仰,就等于丧失了生存的希望。
方雨浅一次一次地承受着心凌迟的极度痛楚,她却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极度痛楚下面掩藏着她不灭的希望。
“小姐,我们先帮你包扎一下吧。”一旁的护士上前,关切地说道。
方雨浅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要等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方小姐,是刚才那位先生特意嘱咐的。”
方雨浅蓦然抬头,眼中闪着一抹不可置信。
护士小姐也是惊起,人都昏迷了,还能嘱咐那样的话,里面的那位先生一定很爱眼前的这个人把。
“您先生方才一直拉着我们的手,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要您去包扎。”护士一脸诚恳地转述道。
方雨浅垂了头,努力将眼眶肿的泪水憋了回去,站起身来,“走吧。”
“嘶~”
刚才还没注意,等方雨浅包扎完之后,再次领略了什么叫做痛楚。
“小姐,你真坚强,这么痛的伤,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一个月都别用力啊,不然你的脚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方雨浅从皮肤科直接去了骨科。
然后带着一个粽子一样的脚独自回到了手术前面。
她极美的眸子盯着急救室的手术灯,一眨也不眨,盛满了执拗。
林枫佑,你一定会醒来的,对不对?
她在心底默默地问,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里面有林枫天和林老爷子的电话,她却不敢拨出去。
因为林枫佑嘱咐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她心里酸涩,假如真的到了最后一步,这个电话是无论如何也要拨出去的,无论枫佑多么的生气,还是林老爷子的滔天怒火,她都一个人受了吧。
反正伤口这么多,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时钟从十点指向了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