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人喝了药之后,当晚就醒了,还给我们夫妻道了谢,弄得我们还挺不好意思的。他又在我家养了一天,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就留下一定银子走了。他走后的第二天,我丈夫就病了,我还是用他留下的那定银子请了个好大夫,但人还是没救回来。”女人说着,也红了眼睛。
宋颀琢磨了一下,找了把匕首,划开病人的手指放了几滴血,然后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倒出一颗极小的药丸丢进血中,不多会儿,就见那血变成了诡异的墨绿色。
“这是什么意思?”江翊指了指杯中的血问。
“变成墨绿色表示有毒。”宋颀道。
“有毒?”村民们都惊了。
“毒源还要查,而且尚不清楚是什么毒。”宋颀问:“城中的大夫你们都请过了吗?官府请来的是什么大夫?”
女人回道:“官府带来的是与官府有来往的两三位大夫,我们请的大夫都不是什么厉害的,毕竟厉害的都贵,我们请的起的也就是平时给我们看看病的。”
宋颀点点头,让他们少安毋躁,然后拉着江翊一起出去了。
宋颀把问到的情况跟封钦和封业说了,让他们派人去城里找最好的大夫,跟他一起分析是什么毒,他才能有对应的解法,毕竟这个毒他也没见过。随后又安排人去查看村中各处,用药试毒。
村里各家也点上了蜡烛油灯,神情也轻松了不少,似乎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知府被捆着压到了村里。
村里的人见状纷纷来看。
知府见到封业和封钦,抖入筛糠,一下就跪地上了。
村民也惊了,没想到居然是襄王和律王驾到了,纷纷跪地叩拜。
封钦懒得跟知府打官腔,看着就来气,便拉着江翊去村后看查毒情况了,前面就留给了封业。
走到无人之处,封钦有些感慨地道:“我知父皇在军事征战上没有作为,但看上去任用的官员还是说得过去的,没想到就抓到这么一个。可见这并不是独一例的,这邻城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待我哥登基了,处理的也是这样的烂摊子,实在费心费力。”
江翊笑了笑,“每朝每代都有这样的害群之马,遇上了,解百姓于水火也是功德,但更重要的是防范未然。现今朝上不容你与襄王置喙,待他日成事,推行新政,造福百姓便是。”
“唯今也只能如此了。”封钦心中尤觉不快,“你觉得我神不之鬼不觉地杀了那知府如何?”
江翊道:“不可,你没听说他可能是二皇子一派吗?”
封钦一拍脑袋,“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看来倒是可以借机清里一下二皇子身边的人了。”
江翊道:“若对方只是个谋士,赶走便是了。二皇子最多也就思过几日,不碍的。”
封钦一笑,“明白了,我会让人查查看的。”
“嗯。”
崖边城最好的大夫很快被请来了,检查之后确定是中毒了,但这种毒理他没见过,只能确定是热毒之症。
这诊断看似没什么用,但对宋颀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回了军营一趟,拿了些药过来,开始逐一试。
而对于这些村民来说,他们也是乐于试药的。这些药里可能就有能让他们活命的东西,自然是要试的。
封业问完话后,就让人把知府压到军营看守,准备晚些时候修书一封送到京中。
查毒源的士兵也有了结果,毒是下在了存中的储水池里。郑家村这边地处偏北,雨水相对少一些,一般这样的村子都会挖几个储水池,村民们平常用水也是在这里打,无论旱涝。
宋颀亲自查了水后,又随便挑了两个村民,依旧取血验毒。果然如他所料,这些人的血也变成了墨绿色。
封业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宋颀回道:“全村人都中毒了,只不过这个毒可能发作时间因人而异,所以看起来像疫病。这样灭掉一个村比一夜之间让他们全死了要好些,至少不细查不会觉得是有人蓄意谋害。”
封钦皱起眉,“如果村中没与他人结愁,那最可疑的还是那个受伤留宿的人。”
封业点头:“没错,可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翊道:“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包括他在郑家村借宿之事。”
“有道理。”宋颀同意江翊的话,“这个人不简单,一般人想毒一村,多是用□□这种常见的□□。而现在村中人所中之毒十分特别,不是对毒有深入研究的人,是弄不出来的。”
这时,一个待士匆匆跑过来,“襄王,律王,属下在柴房里发现了这个。”
封钦接过来的看,是一块绣有火邪教标志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