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所以败家业是不可能的,顶多他往后生一个还不如他的不孝子,才可能将他们老姚家的给根基毁于一旦。
活到二十六岁,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同辈富二代中的一股清流。
不仅腰好腿好,由于洁身自好,肾那更是顶呱呱的好。
似乎是见不的他这么好,在他二十六岁生日会那天,他爹给他安排了一屋子的名媛淑女让他相看,觥筹交错过后的那个夜晚,他喝高了,一觉醒来,就成了下沙村这个跟他同名同姓的老好人姚志远。
刚到来之时,由于原主的腿被摔断引发高烧,姚志远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梦里,他父母早亡,两人双双不在的那年正好是六六年闹停课的那阵。
因着这事,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原主从学校归来后放起了牛,由于表现良好,大队长破格将他录用为‘长期工’,每天能得五个工分。
老姚家奉行‘长者在,不分家’这套传统理论,原主工分没少赚,分到口头的粮食却没多见。
闹了两年停课,六八年学校通知说可以回来上课了,可看上了姚志远五个工分的苗杏兰却不干了,直言道上学有个卵用,没看到现在都在打/倒官僚主义知识分子吗?
原主当时仍旧对上学抱有期待。
见他不死心,苗杏兰再发大招:“反正要么你去上工,要么你小弟去上工,咱老姚家有爹娘养儿的传统,但从来没有过祖父祖母养孙子的传统。不干活就没饭吃,你自己选吧!”
知道在队里上工有多苦,原主当时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自己去上工,但他想向苗杏兰借钱,希望能让他那不过小他两岁的弟弟姚志龙拥有读书机会。
学校建在镇上,一学期的学费不过七毛钱而已。
饶是如此,也是在原主磨了许久时间以后,苗杏兰才肉痛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要是让现在已经全然知道姚志龙德性的姚志远来说,上什么学,就那种只知道写大字报闹革命的暴力狂蠢蛋,就缺少在田垄草畔抡锄头发挥其本身作用的好机会!
原主虽然从小失了父母,靠着自己赚来的的公分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一双弟妹拉扯养大。
但他却并未长歪,反而长成了下沙村里难得一见的老好人。
无论何事,只要有人开口请他帮忙,他会的话可能立刻就要去帮,不会的话隔两天学会了也要去帮人家办好。
要不是这位主长得几乎是营养不良版的他,姚志远真想指着鼻子骂他:“你才十六岁啊,你下地干活的那年才不到十岁啊!那些老头老太太啥不会?那些壮年男人体力能力不比你强?让你帮忙你就帮忙,你这么牛逼你咋不上天呢?”
“不知道身体发育停没停止,劳资真的不想一辈子就这样一米四九啊! ”
是的,由于吃的差、干的多,他这副身子以他的肉眼来估算,估计也就刚刚一米四九。
遥想前世的他吃得饱、做的少,十六岁时一米六八身高。
那小脸蛋,那精壮的身材……
现在皮包骨的瘦不说,整张脸都像是专门去海边做了一遍美黑日光浴,真真与那句调侃老话——‘家穷人丑,一米四九’能够对的上号。
唉,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正在这里长吁短叹着,只听房门边上传来一阵轻响。
姚志远的眼睛一直睁着,早已适应了房中此刻的黑暗。
却见他这具身体的另一个血脉至亲,他的妹妹姚芬芳蹑手蹑脚的蹿进了他的屋中。
若说他那二弟是个暴力狂蠢蛋的属性,那他这三妹就是好吃懒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属性。
眼角的余光在自己桌上那盛放鸡蛋的碗上略过,姚志远闭上眼睛假寐,等待那浓郁的桂花头油味道临近鼻息后,他迅速撑开了眼,“芳芳。”
这两个字可谓喊的是情真意切,姚志远甚是都用上了他那并不正宗的播音腔。
姚芬芳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待她反应过来后,手已经被她哥给抓住。
不知是屋内环境太过昏暗,还是她的眼睛花了,她竟从她哥的眼角看到了一滴眼泪。
下一秒,他哥拉着她的手腕痛哭流涕,“还是我芳芳好,哥病了这么久,只有你想到要给哥来送蛋吃。”
就在这时,姚芬芳只觉自己的衣兜内伸进去了一只糙手,未经她的同意,便将她从年娃子手中抢来的鸡蛋拿了出来。
与此同时,她掌心握着的刚刚从桌上小瓷碗拿出来的鸡蛋也被他哥使大力夺走。
“不用我芳芳帮哥剥蛋壳,哥自己会剥,芳芳你坐。”姚志远拍拍自己躺了好几天的这个硬木板子床。
姚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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