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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钺含笑摸摸她的头,柔声说:“清娆乖,先去睡个觉,或者吃点东西。”
毫不掩饰的柔情蜜意,对苏清娆的宠爱,在座五人齐齐瞪着他的手。
苏清娆愣愣地点头,还是觉得气氛不对,她怎么有一种外祖母父亲娘亲舅舅舅母是要……批/斗皇叔的错觉?
苏清娆一走,德云公主立即就冷下脸,怒目瞪着封钺:“你还知道我是你姐,那你可知道清娆是我和你姐夫的外甥女,你怕不是疯了?清娆年纪小不知事,难道你这么多年白活了不成,清娆才多大,你又是什么年纪的人了,你娶谁不行,偏要娶清娆……”
素来温和端庄的德云公主从未对人说过这么重的话,而且还是对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弟弟说的,可见气得不轻,旁边的驸马一直给她使眼色,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这样好像太不给妻弟面子了。
庄姝槿也有点不安地瞄了几眼嫂子,人是她请来的,她也没想到公主动了这么大的怒,当众训她弟弟,完全不给面子。
她悄悄瞟了一眼那被训的人。
被长姐训话的封钺不羞不恼,仍旧端着儒雅从容的笑颜,安安静静地听着长姐的教训。
得知消息时德云公主犹如晴天霹雳,恨不得家法伺候她那……人面兽心的弟弟,心里憋着一股火气,直到现在见了人才痛快地发泄了一通。
“……论辈分,清娆还得管你叫一声表舅,你……你竟打主意打到外甥女那儿去了,你……”德云公主恨恨瞪他,像瞪一个欺负了自己女儿的坏人。
“我与清娆并无血缘。”封钺说。
“表亲也是亲,那也是有血缘的。”
封钺笑道:“表亲之间成婚在我朝随处可见,更何况我与清娆这是隔了五代的远房表亲。”
德云公主:“就算如此,那辈分呢?你可是比清娆大了一辈,也大了十几岁。”
封钺仍旧笑道:“不提远的,就说说堂兄威宁王,不也是娶了远房表亲,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姐?”他看向庄老夫人,笑容更甚:“表姑,您不会反对吧?”
庄老夫人咳了一声,移开目光不看他。
说不上反对,但就是……她有点接受困难,至少现在还接受不了。
先是一个表侄儿娶了她如花似玉的孙女,现在是另一个表侄想娶她还未及笄的外孙女。皇家是不是要把她家孙辈的女儿都娶完了才甘心啊?
“你还说你堂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德云公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毕竟当初庄琦不是自愿嫁给威宁王的,她不好拿人家昔日痛处来说事。
德云公主哼哼道:“反正,我不同意清娆嫁给你!”
“清娆的婚事,皇姐怎能替伯父和伯母做主?”封钺笑望未来的岳父岳母。
蒋溪桥看了眼妻子,庄姝槿沉默不语。
“伯父,伯母,我是真心求娶清娆,我会待她一心一意,尊她、敬她、爱她。”封钺给蒋溪桥夫妇行了一个大礼,说:“若违背今日誓言,便让我身败名裂,一生无后,遗臭万年。”
他一个扬名天下、受天下人景仰爱戴,堂堂一朝摄政王能说出这番话,立下这样的誓言,不可谓不真诚,蒋溪桥夫妇互看一眼,都有些动容。
看妹妹和妹夫的反应,德云公主觉得,她前面说了一通废话。
妹妹和妹夫成了她弟弟的岳父岳母,这……算不算有违伦理?
~~~
蒋溪桥夫妇答应了婚事,但也提了个条件,女儿不能再留在宫里伴读了。
但苏清娆也还得回宫一趟,正式拜别老师,感谢老师这几年的教育之恩。
听说自己学生是要嫁人了所以才不能再在御书房读书,老太傅又高兴又舍不得,笑问:“是哪家儿郎博得我学生的欢心?”
他们的婚事定下来了,但还没有公开,没有多少人知道。苏清娆觉得可以先告诉老师,喜喜地道:“是……皇叔……”
老太傅抚胡须的动作狠狠一滞,面色堪称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谁?”
“是皇叔呀。”
“……!!!”
正好此时封钺来了,微笑与老太傅打招呼,苏清娆给老师行大礼告别。
直到二人走远,老太傅久久才缓过神来。
封钺与苏清娆并肩走,身边没有跟着随从,但路上洒扫的宫人不少,他不怕会有人说闲话,但他们的婚事还未公开,当众太过亲密对清娆的名声不大好。
他想,要尽快大告天下,他才能走在路上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牵清娆的手。
“我已经让钦天监算过了,八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封钺低声说:“我们就那一天成亲。”
八月初十,还有五个月。苏清娆在心里算了算。
他附在她耳边,说:“我们可以先成亲,等你及笄再洞房。”
“……”苏清娆羞红了脸。
封钺看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封钺扣住她的手将人带进怀里,就着她的嘴唇轻啄了一口。
苏清娆低低地笑。
封钺亲了亲她的小梨涡,叫唤她的名字,“清娆。”
皇叔的声音很好听,尤其这个时候还有一丝丝嘶哑的性感,苏清娆心里头一阵酥麻。
“皇叔,我们成亲后会见到你的母亲吗?”
封钺亲亲她的唇角,说:“会。”
就在不远处,庄敏非常清楚地看见,姐姐被舅舅抱在怀里亲着,蓦地瞪大了眼,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庄敏一股劲儿冲上去,使出全身力气推开舅舅,将姐姐从他的魔爪里救出来,极其愤怒地叫道:“舅舅!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