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听过如此温柔的言语,在他的耳边响起,有如仙聆,世上怕是再也没有如此动听的声音了。
让赵师弟先吃,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却似乎是全世界最温暖最温暖的话语,胜过了千言万语。
赵正的心,温暖的似乎就要在那一刻融化了,望着皮色稍稍焦黑的甘薯,他咽了咽口水,轻轻地掰了开来,一股香气扑鼻而起,甘薯肌肉白如凝脂,如玉髓制成,赵正感动的连话语都无了,眼泪无声地落在上面,发出嗤嗤的声音,他确实也已饥肠辘辘,二话不说,便狼吞虎咽起来。
张仁李义宋直三人一言不发地看着赵正吃着甘薯,眼睛里都是欣慰。
甘薯很烫很香,但是烫在嘴里却暖在心里,他专心致志地将这个甘薯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掉在地上的焦皮都拾起来塞在嘴里。
张仁李义宋直摇摇头,这些日子,赵师弟确实是恶坏了。
宋直将其余三个烤好的甘薯也一一从火灰里刨出来,放在地上,趴下身子用嘴吹吹灰,晾一晾热气,好给大师兄二师兄和自己享用。
宋师弟烤的这甘薯实在是太过鲜美了,赵正吃在肚子里,嘴巴里依然回味无穷。
接着,他伸过手去,将宋直正在吹灰的一只甘薯拿了过来,掰开来,顺其自然地吃了起来。
宋直抬眼有些诧异地望着他,赵正忘情地享用着甘薯,这次已经不十分烫嘴了,味道刚刚好。
张仁李义还没缓过神来,第二只甘薯也被赵正消灭于无形。
他顺手抓起来第三只甘薯,宋直感觉有些不对劲,看了赵正一眼,赵正眼光向着甘薯,吃得非常的专心。
张仁李义也好像愣了一下。
当赵正以囫囵吞枣的速度将第三只甘薯也吃的干干净净的时候,终于轻微地打了一个嗝,似乎是饱嗝。
当他下意识地去拿最后一只甘薯时,宋直终于爆发了,赵正听到一个与刚才的热情截然相反的冷冰冰的声音,“你还没有吃够吗?“
他的心哆嗦了一下,所有的温暖都退却,代之是寒冷,他的手无地自容地缩了回去。
他看一眼师兄们,师兄们的表情由非常关心变得很是皱眉,他望了一眼他们的表情,他吃在肚子的甘薯不知为什么一下子都变得冷冰冰的,在肚子里如多余的赘物。
痛苦突然降临,所有的幸福都不是长久的。
宋直终于大爆发了,扬眉吐气地说道:“你把我的和二师兄的吃了也就算了,可是你连大师兄的都不放过,你太贪得无厌了,简直目无尊长。你那么馋,就不怕吃坏肚子么?”
赵正这才知道自己吃的嘴顺。有些过分了。羞赧的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张仁从眉头上挤出一个笑容来,道:“算了,都是兄弟。”
赵正羞愧地挠挠头,吃完了甘薯,精神终于有了一些恢复。
兄弟四人歇了半晌,赵正便略略叙了叙别后之事,他语言不佳,自己满腹的经历要对师兄弟倾吐而出,满兴奋地说了好一大通,却是发觉师兄弟们并没有谁来听上一句,只有宋直李义时不时地问上一句:“后来呢?后来怎样?”
赵正被激起热情来,又大大讲了一通,讲自己如何如何进入一个不知名的山中,如何如何让遇到神秘莫测的老人家,如何如何又遇见沈灿若的师父无名子,一个非常非常和蔼的老者,如何如何又听他讲了一个传说一般的真实故事,以及如何如何沈灿若身死妖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