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忽地……极缓极缓的回过头来,她用空洞的眼睛看着慕容岸,轻轻的,轻轻地笑了……
一笑倾城!那一瞬间,慕容岸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了,真的,极可笑,他竟然被寒池这一笑感动了,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她对他笑了,她对他笑了!她终于……终于笑了。
无怪他这样惊讶,寒池已经醒来好些日子了,可是,她醒来了,那个寒池却再也没有醒来。她再不会笑,再不会说话,曾经那双灵动的眼睛在没有了焦点。药端来了,她便喝下去,吃饭了,她便端饭吃饭,别人夹给她什么她便吃什么!不夹给她她便夹离她最近的菜来吃!她也不会和慕容岸吵架,他对她说话,不管他说什么,说多久,她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却是永远没有回应。她像一个活死人!是的,活死人!慕容岸曾经一度问过太医,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太医摇头,只是叹息。其实这是他心存侥幸,他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没有人的时候,她也会轻轻的自己已然平整的腹部,一双眼睛在那里流连时,总会不期然的流下泪来。
他心痛,也愤怒,也不是没有试过,或许刺激一下她就会回来,所以,也刻意的提起南羽彦!或者,做些强势的动作告她,他们还会有孩子!可是每当他压上她,感觉到她害怕得发颤的身体时,他心里便犹如火烧般难受!他怎么能伤害她呢,曾经,他差点害死她啊!
日子便在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去,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尽头似地,是的,他觉得这日子大抵不会结束了。
可是就在刚才,她对他笑了!不管这笑意味着什么,至少她已经有情绪了!这便好!这便好!
他弯下身子,激动的一把将那柔无骨的身子揽入怀中。
“池儿……我是错觉吗?你刚刚笑了是吗?你笑了是不是?池儿,你肯原谅我了吗?你肯原谅我了,是不是?”
胸口传来一股很轻很轻的力道,他像被烫伤一样,连忙松开手,低下头去,看见她苍白而纤细的手抵在她的胸口,他简直受宠若惊,看向她。
“我困了。”她仍是极浅的笑着,这笑,几乎要看不出来幅度,只是,虽是笑着,却是彻底的疏离。
“……好。”他松开手,看见她缓缓的站起来,穿着白衣的身子,看上去更显得单薄,她转身走进房里去,一步一步,明明那么缓,那么慢,却让他觉得她会再也不回来的错觉。
这样想着,他害怕起来,连忙冲过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
“池儿……”头埋在她的脖颈,开口时,声音都有些颤抖,“池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求你,池儿,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犹自喃喃自语,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顺着寒池白皙的脖颈滑落下去,那冰冰凉凉的触感,仿佛渗进了皮肤,直接凉到了寒池的心里去。
他没有听到,她心里的叹息。
好一会儿后,一只手缓缓的抬起来,轻轻的拍了拍紧紧抱着她的手,这样……已经算是安慰了。她轻声开口:“我困了,睡醒后,我想喝银耳羹,好不好?”
“好。”放开她,傻傻的笑了起来,是,他何止是欣喜若狂!
眼看着看着走进房间,他傻笑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欢天喜地的奔去了小厨房,他要亲自为她做一碗银耳羹,而他却没有想到,这却当真是一碗离别的银耳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