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戏是莨灮对女主钟离篁,原著中莨灮是把钟离篁拖入魔道的关键人物,可是之前删减了很多莨灮的戏份,所以在更改剧本之后,这一部分要补拍。
程嘉牧饰演的莨灮,经过一场恶战,黑袍染血,明艳的脸上也是斑斑血迹,他从死人堆里把苏佩岚饰演的钟离篁背了出来。
“为什么要救我?”苏佩岚虚弱地质问。
程嘉牧只是沉默着背着她,身上血流不止,隐忍地不肯发出声音。“为什么不杀我?”苏佩岚又问,程嘉牧终于开口:“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喜欢杀人?”苏佩岚哽住了。
程嘉牧:“我很讨厌人,可也不会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滥杀无辜。”他哼笑一声:“刚才那些自以为正义的卫道士,他们的嘴脸你也看到了?”
钟离篁想起了刚才那些仇家的丑恶嘴脸,竟然为了灭口,就污蔑她是魔道妖女,口口声声“替天行道、赶尽杀绝”。脸上便浮现出憎恶的神色。程嘉牧:“既然这样,不如干脆跟我堕入魔道,坐实了他们的污蔑如何?”
钟离篁明显地犹豫了,程嘉牧竟然把人放在了地上,按住起伏的胸口,呼吸了几次,才转身对钟离篁说:“后面就是追兵,如果把你仍在这里,下场你该知道。”
“卡!”高任喊停:“NG,化妆师补妆,程嘉牧你过来一下。”其实这样的表演已经很好了,可是高任的情绪被调动起来,每一个细节都要精益求精,这样就苦了程嘉牧,又说了一次戏,反复拍了几遍才过,程嘉牧抱歉对苏佩岚说:“岚姐,对不起,是我发挥的不好。”
苏佩岚为人泼辣直爽,但被她划分为朋友的人,她都很包容,“没事,我也很久没见高导这样认真了,一帧一帧磨出来的片子,看着才格外好看,只是档期就这么长,后边恐怕时间不够。”
自己的戏份拍完,程嘉牧和苏佩岚坐在支着太阳伞下的椅子上休息,男主带着众师弟与仙门正派论道,一派的道长抓住一个魔物,各家纷纷出人一人一剑活活将魔物虐待致死,这是男主第一次开始动摇,这段戏台词很多,李安宴是其中一个戏份比较多的师弟,高导刚拍完程嘉牧的戏份,
白君离:“他虽然是魔物,可并没有伤人,桦光前辈,您就算是要杀了他,也该给他一个痛快。”
桦光:“魔物就是魔物!今天不伤人,早晚也会伤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承音兄,你们归墟派就是这样教导弟子跟长辈说话的吗?”
白君离上前一步,扬扬眉毛:“我师父是天山第三十二代弟子,桦光前辈你是旁系第三十三代弟子,这样说来,你跟我是同辈才对,我师父可是你的长辈。”他学着桦光的口气:“你们太虚派就是这样教导弟子跟长辈说话的吗?”
桦光气的吹胡子瞪眼睛,饰演白君离师弟的李安宴此时上前:“就是就是!你个老头子跟我师辈同兄,不害臊!”
“噗哈哈哈哈”场内不少人笑了,程嘉牧也忍不住喷了,李安宴也意识到自己台词念错了,有点囧,不过大家都被逗笑了,他就也觉得没什么,跟着笑了起来,高任脸色当时就不好了,结果拍到第二遍的时候,李安宴台词没念完自己就先笑了。
高导差点没摔了剧本,冲着李安宴好好发了一通脾气,满场只听到高任气急败坏的怒骂声:“笑!你还好意思笑?演得那是什么?狗屁不通!连台词都背不下来吗?你看看程嘉牧!同样是中影的学生!”
李安宴听到程嘉牧的名字,明显脸色不好了,他年纪轻,不懂得收敛情绪,这一个细微的表情,立即被高任捕捉到了,他本来从早上起就心绪不宁,李安宴又频频出错,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高任也不急着拍戏了,专心地骂起了他来:“你还不服气是不是?程嘉牧就是比你强!我只看谁专不专业!不管你是谁推荐的!别拿出在学校应付老师的那一套跟我敷衍!你的表演是跟学的,啊?我也是中影毕业的,我倒要问问,是哪个老师能交出这么蠢的学生!这场戏我说了多少遍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还是根本不往心里去,你李大少爷纡尊降贵我伺候不起!”
李安宴心中又急又气,不住地往摄影棚入口处瞟,既希望救兵及时赶到,灭了高任的威风,又希望他晚一点来,自己能保留一点面子。
“看什么看?导演说话不想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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