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只要没有合法出生,她爱怎么处置就能怎么处置。流下阴沟里去也好,炼成婴鬼也好,变成了养尸人的虫饲料也好,一个外人能有什么办法去加以拯救?这样无德无心的毒妈,世上何止筱恬和丁黛仙这两个。
我突然对生命的随机性和脆弱无力,感到不寒而栗。
一个无辜的种子落在恶毒的土壤里,竟真的难以拯救?
“哼。”可能见我瞪大眼睛,怔愣地被喷得给不出反应。
白越脸皮稍缓,冷哼一声就起身放开了我。
我愣愣地摸了会儿脑袋,才想起追问:“照你的话,丁黛仙脖子上的那鬼东西也是她的……孩子?”
“有可能。”白越懒洋洋地收拾起筱恬砸了一地的酒杯碴,一边冷淡地回我,“虽然寄噬婴是可以用别人的婴孩来炼。但终究是拥有自己血脉的最纯净也最有效,炼得深一些可以做到心意相通,使唤得随心所欲。所以不少有钱的女人不慎怀孕后,就会找人把婴胎炼成这种鬼东西。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入流邪术,在讲究运气的娱乐圈里尤其盛行。”
我听得想吐,只能喃喃地表决心:“无论如何,我柳妙绝不会做这种事。哪怕运气衰到这辈子只能成为一个没戏拍的N线外小艺人,也不会去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白越抬起头,冲我弯了弯唇角,抬手向卧室指去:“想这么多干嘛,还不去睡?”
我摇头:“不要了,老害你睡沙发不太好。我来睡沙发吧,你去睡床。”
白越鼓起腮帮子,用一种“你特么又在搞什么灰机”的不耐烦眼刀戳我。
我硬着头皮和他对扛:“真的不要啦。我没你家那些小姐少奶奶们那般的娇弱。我小时候离家出走时还睡过半个月的稻草堆呢,在家里一直睡的也是硬床。这大沙发对我来说已算是奢侈享受了。”
啧!
白越更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大跨步走过来举手一捞将我扛到肩上,转身就往卧室里走。
“烦死了,一起睡吧。”
啊啊啊,这个真的不行!我挥手挥脚,拼死挣扎:“喂喂喂搞什么啊?我是个女的你是男的。大家都成年了好嘛,睡一张床这事真不能随随便便就做出来的啊!”
“说了不会碰你的,烦不烦啊!真特么矫情!”白越怒吼一声就把我扔到床中央,自己躺边上飞快地裹起毯子就闭眼。
窝擦,这老尸怪怎么能这样无耻?!
我考虑再三,还是偷偷地往床边上爬,试图下床回客厅,却被他一个翻身长臂一伸锁住了腰。
“你再乱折腾下去,我就不能保证什么了。”白越的眸色在黑暗中有种莹亮的剔透感。
嗯,这会儿看起来像狼瞳一样地阴嗖嗖。
我抖了抖,乖乖地爬回原位,谨慎地侧身躺好。
他轻轻地勾起唇,挨过来圈住我的腰,将头搁进我的后颈窝,然后很不要脸地命令。
“闭眼,睡。”
我只能照办,毕竟这个老尸怪不太好惹,他的金大腿又那么粗壮不抱不行。
反正,本姑娘一向没啥骨气……
平安地甜睡到下半夜,却被一阵猛烈的阴风冻醒,天气好像一下子从夏午直接跳到冬夜。
冷得将我从睡眠中激楞过来,蓦然睁开眼就见南城九倾那张带着狂怒的俊脸贴在我的鼻尖上!
“南城……”未等我惊喜地叫出来。
就发现身边的白越已被他一个拂袖直接抽下了床去。
“柳妙,你居然跟他睡一张床上!!”
黑袍狂舞的南城九倾真正像一只夜半到访的恶鬼,浑身挥散着几乎肉眼可见的凶煞鬼气。
“喂喂先听我说,我们没做什么!你先别乱抽人!”
眼前一花,回头就见南城九倾霎移到晕头转向还没怎么清醒的白越面前,抬臂抠指成爪就要往他天灵盖上拍下去。
妈吖,眼看要出鬼命了!我再也顾不上什么,连忙鼓足劲蹬腿借着床垫的弹性飞扑到南城九倾背后,熟练而迅速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九倾你听说,我们真的没什么!别乱发火,我睡在这里是有原因,其他什么都没干啊!你吖吃醋起来跟蛇精病没区别啊?!就不能静下心来听人家说几句嘛?!”我求着求着就习惯性地变了调……诶诶,反正九倾大爷您老快冷静冷静,让本姑娘缓个神再说!
南城九倾气呼呼地转头望向抱住他的腿喋喋不休的我,穷凶极恶地似乎也要给我来一巴掌了。
姑娘我活得真不容易啊,鬼啊尸啊的一旦干起鬼架,还得全靠我抱大腿来维和的啊?!
正打算憋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暴怒的南城九倾暂时能放下他的爪子时。
本是晕乎乎的白越却有所动作,他突然腾身而起,指间夹两张鲜红的符纸,疾速地往南城九倾的额两侧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