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丁黛仙住哪里吧?”
服装大婶手脚麻利将我们三人的戏服全部扒下来后,指向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紫裙妹子。
“找丁小姐就问阿娇啊,她专门帮张副导催演员上工的,全剧组就她清楚那些大牌儿住哪儿。”
花苓跟杨纪使了个眼色后,两只兽兽立即朝阿娇走去。
我跟大婶道个谢后,把南城九倾拉到清净处,揪住他的衣襟逼问。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到底清楚多少?山下那些人的惨死跟你家八个无头老鬼到底有没有关系?”
南城九倾轻皱眉头,抱臂长叹:“不管你信不信,为夫可保证南城家的老仆就算受破尘那妖僧的控制,也不会做出这般血腥的恶行。”
这话我倒是不假思索地敢相信,其实想逼问前半句罢了。以冥主的职责,他绝不会坐视自家的仆人滥造杀孽而无动于衷。
“为夫知道的并不会比你多,”南城九倾看我的眼神很坦然,“而为夫想知道的事可能比你更多。”
我惊讶:“你怎么可能知道的比我还少?这封门村可是与南城家有着极深的渊源。”
“这倒是没错。南城第一代家主发迹于此,封门村可以说是南城族人的故乡。”他淡然点头。
我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这里竟然是你家的祖籍?”
“确是如此。不过千年前这里并不叫封门村,而是叫‘封缘镇’,面积和人口都要比繁盛期的封门村大上数倍的城镇。南城祖业源起于此,在这里建过宅邸和祠堂,这不足为奇。”南城九倾伸手向后一挥,“早在那时,封门村和后面的群山都是南城家的私产,山上还有南城家几代人的坟茔。”
“你小时候是不是在这里生活过?”我又想起与缚灵兽魂在时间罅隙里看到的一幕幕,问得有些心惊胆战。
如果那一幕幕都是真的呢……恐怖在心深处涌动。
“可能。为夫已记不起生前的事。当年过奈何桥时被孟婆君夺去了记忆,这道理你懂的。”南城九倾笑得平淡,配着煤瓜娇萌的小脸,看上去有些反差的怆然。
话至此,我开始相信他真的不清楚这些事情的根源,甚至他有可能觉得跟自家的事并无多少关系。
“为夫现在能想起的,都是升为冥主后利用灵法陆续唤回的。很不全面,就像一盘散了的拼图,丢失了不少的拼块。”他抚住额头,脸上呈现些许痛苦之色。
“能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找到屠杀南城全家的凶手,二是毁去返尘卦。但毁去返尘卦并不容易,需用到被南城家封存起来的一段咒语。而且返尘卦曾被启用过五次,每次目的皆不同。谁都不知道它被毁去后是否会带来什么难以收拾的后果,这是为夫现在最头疼的事。”
这些坦荡荡的解释让我无比震惊,与先前我所设想的错了大半。
“不想找回南城家的倾国财富吗?”
“找到或不找到又能如何?世道不同,南城族人早就湮灭于尘世间,更不可能再次风光如当年。”他静静地睇住我的眼,“而这阳间万物对鬼类来说都是虚无,更何况那些身边之物。只是毁去返尘卦的机密珍藏之处可能也与南城家的财富有关,找到咒语就可能也会找到那些财富罢了。”
原来如此。
我默然,其实更想问他,我是不是是他在阳界的一场有趣游戏罢了。
怕问这个,胆怂。
正当尴尬相对时。
“走吧,要到地址了。”花苓和杨纪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便签纸。
“这么容易?”我怀疑地看向倍儿得意的老蛇怪。一般来说剧组的工作人员对于明星住处都会职业性地守口如瓶,岂是随便问问就能得到?
杨纪对我的怀疑表示不服,直接嚷嚷:“人家可是顶着白哥的脸,你这是在质疑白哥的魅力吗?!”
我黑线,接过便签纸看了一眼:川南路724弄9幢。拿手机查了一下,路还挺远,差不多要穿过半个吴途市。
“走吧!”杨纪兴冲冲地甩出一串银光铮铮的车钥匙。
我更黑线了:“为什么林导的车钥匙在你手上,不会是偷的吧?!”
“是为夫不小心……嗯,之前下车时顺手巧取,以备意外之需。”南城九倾笑眯眯地凑过脑袋来,“毕竟在阳间霎移太耗鬼灵,你们这几个份量实在不轻,为夫必须省着点力气嘛。”
把当盗窃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皆振振有辞的,姑娘我还真特么第一次见着!
杨纪和花苓这两狗腿点头不止,积极以示“冥主大人最英明,冥主大人万万岁”。
嗯,这果然是#不要与非人类谈三观系列#的最好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