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哩啪啦接连砸过来的诡事,终于把本姑娘锻炼得较为皮实了。
扛过炸翻头皮的惊骇,转眼想想自己还窝在一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大鬼的怀里,对尸啊骨啊的还需要大惊小怪吗?!
相比孟婆君跟看IMAX大片似的悠闲和淡定,我决定输魂不输阵,将自己紧挤在南城九倾怀里,将他一对很好用的大袖子遮在头上并让眼睛透过袖缝,好躲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安全感下,来欣赏这无垠无际的骨队,并努力向最前面望去。
顶着一根光柱的八卦穹顶,偌大地停驻在我们当头顶。
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眼熟感让我心有余悸,不只是因为它们跟时间罅隙里的种种极其相似。
而是这些绮影大有可能跟过去的某个似我非我的女子,还有南城九倾的生前息息相关。
这些“息息相关”,让我从心底里无比害怕。
抬头看七彩琉璃幻化的绚丽八卦图,依旧分毫未变,当然也跟其他的地方一样,分毫未近。
它看起来似乎触手可及,实则因高不可攀的距离,而显得那么飘渺。
看着,突然被一种耗尽全力的疲劳给困缚住了。
我低头埋在南城九倾的掌心,跟着那些骨架的样儿垂头佝身,感觉整个魂就要散去。
“怎么了?”南城九倾用手指摩挲我冰凉的额头,口气里有明显的担心,“别怕,为夫在呢。”
我拼命地摇头,又不知道自己在反驳些什么。
其实是真的害怕,害怕得不知所措,却又不知道该跟九倾怎么说。
反复出现这些异相,到底在暗示着什么,而他是否对这些真是一无所知?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一直奇怪地牢记住缚灵兽魂说过的一句话:柳妙,南城九倾为你撑起的虚相迷障了你的三生三世,想破虚而出还是继续困缚于此?
“别怕,阵灵和祭尸一样,只是启动法阵用的,不会伤害别人。他们是被控制的困缚阴魂,顺着布阵者的要求而循环着刚才那一幕幕,对鬼和魂都没什么危险,只是看上去比较难看罢了。”
南城九倾不知道我的小心思,依旧有条不紊地安慰,却引来孟婆君的讥笑。
“南城大人还不识风情,女子的怕或不怕,多半得看身边陪的是谁。”
一腔愁雾硬生生地被这位鬼大爷给囧没了。
擦,娘炮鬼美男就爱瞎唧歪。
我没好气地呛他:“对对对,孟婆君大人不亏千年来阅女无数计,眼色过人一发入魂,姑娘心思十拿九准。可你若是妇女之友,自家老婆怎么还要奈何桥边抓,而且抓到一个跑一个?”
孟婆君气鼓鼓地涨起腮帮子,咬紧银牙鄙夷地啐我一句:“因为她们都跟你一样,不守妇道!”
尼玛,这个鬼地主家的傻儿子!气得本姑娘差点将一口馊血喷上他的鬼头!
“好了,你们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别闹了!”南城九倾抚额,把我拖向身后,然后指向那些卡啦作响的骨架们,“有人布阵,必定有人护阵和启阵。我们跟着过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搅乱阴界的秩序!”
他甩袖甩得正气凛然,我却满心不乐意,想这些糟心事关本姑娘一个阳界小老百姓神马事,本就是你们这些阴界大官要承担的职责。
但在这么个阴不阴阳不阴的诡地,不跟着两只大鬼混,独留一条小命魂必定生路叵测。
我夹在南城九倾和孟婆君中间,脚趾踩后跟地在尸泥血泞中行走好几步,猛然又觉不对劲。
不到半百米的距离,却怎么也走不到悬停当头的八卦阵和伪孟府的那扇朱红漆铜钉门前。
“别走了,我们接近不了那里。”南城九倾也马上反应过来,伸手搭住走得一脸暴躁的孟婆君。
“老子要拆了这个鬼地方!”这个毫无尤物自觉的阴司官暴跳如雷。
我猜他一双雪嫩漂亮的脚底板可能正在长出一串硌得他欲仙欲死的水泡。
嗯,如果鬼货们还能出现正常人类应有的生理反应的话。
幸灾乐祸之下,本姑娘连表示一下“这话真没毛病”的敬意都懒得使。
只是奇怪,我们在这里折腾了许久,为什么天幕依旧墨黑加血红交织,丝毫不见破晓的迹向。
联想到刚才天裂落尸体的异相,不由心底发寒。
到底,还在阳界吗?
时间的流逝在这里没有东西可标识。我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发现它的时间提示停止在我们开车驶进这个古怪楼盘的时候。
“诶,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干嘛?”
实在受不了,我甩开南城九倾的保护,走上去几步伸手拍向一位骨架的肩。
受拍的骨架整个在掌下摇晃,吓得我赶紧收回了手。生怕再次用力拍下去,它就哗啦啦地散开了架。
稳住一身卡嗒卡嗒乱响的身骨后,它回过头,眼窟窿疑似打量了我几下,然后举起一根骨指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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