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颇为认真,“那秦公子说,该如何才算凭证?”
秦坚微楞,立即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辞珺,说道:“自古英雄救美,以身相许……”
未等秦坚说完,傅引在旁讽刺道:“英雄救美?也不知秦公子脸皮这般厚,这种话也说得如此顺畅。”
秦坚见傅引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很是不悦,倘若不是傅引身边还站着萧钦煜,秦坚早就上前不客气。
“以身相许又何妨。”顾辞珺仍是一派风轻云淡之姿,可说出来得话却犹如惊雷落地。
引来一干人等注视,甘棠自认豪爽,可终身大事却是再三思量,这顾姑娘竟然如此便许下终生!
秦坚也被这应答一惊,原意不过是与顾辞珺说笑一番,“顾姑娘,婚姻大事不容儿戏,你可不要胡乱说话。”
顾辞珺身边的丫鬟也被自家小姐的话给惊到,见秦家公子给了一个话顺下来,连忙说道:“小姐,你定是刚被哪些个人惊到神,一时口误对吧?”
顾辞珺推开丫鬟的手,紧紧盯着秦坚的眼神,见他露出一丝退缩之意,忽然眉黛一笑,“难不成是秦公子怕?”
萧琦在旁也看了很久,见顾辞珺这话是认真的,也不由考量起来,顾辞珺乃顾丞相独女,甚为宠爱,倘若秦坚娶了顾辞珺,顾丞相必定忌惮几分,也不敢和自己硬着干,“秦坚,既然顾姑娘都如此说话,你还害羞什么,这事回都城我便向皇兄禀报,定然替你们赐婚。”
秦坚拳头紧握,却不敢反驳萧琦的话,看着眼前翩然出尘的顾辞珺,又朝叶知秋瞥去一眼,心下一顿,“倒是让二王爷戳破心思,回都城后,还劳烦二王爷替在下跑这一趟。”
萧钦煜并未说话,此话是由顾辞珺亲口说出,只能静观其变,不过心中倒是生出一丝疑虑,这丞相千金按道理应该是与秦坚未见过几次,为何?
甘棠见事已成定局,想来众人也没有心思再赏园,便出声道:“天色已不早,还是早些回城吧。”
入城后,众人将南国公主送回宫内,便各自回府,分别之前,未料顾辞珺同叶知秋说道:“叶公子,不知还能否与君共研琴声之曲。”
叶知秋下意识看了一眼景延誉,见景延誉点头示意,便回道:“在下也深感顾姑娘琴诣,必欣然前之。”
“那便如此约定。”
回府的路上,叶知秋想起甘棠想起顾辞珺,不自觉的偷瞄着景延誉,景延誉自然有所察觉,“知秋,可是有事想要问我?”
“延誉,落翔公主可是对你……”
“知秋,虽然我不能左右她的思想,但是我能肯定我的,你不需要去管她,注视我便足够,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
叶知秋嗯了一声,并无再多话。
景延誉见此还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第二日,上朝,萧琦便在朝堂上向萧驭承提起秦坚与顾辞珺婚事一事,引来顾丞相的极度反对,但萧琦以顾家小姐主动愿意以身相许为由,令顾丞相哑口无言。
秦太尉则闭口不言,置身事外,仿若谈论中人不是他儿子一般,最后萧驭承下旨召顾辞珺与秦坚进宫,当面询问此事。
于三日后,在朝堂上下旨,秦坚与顾辞珺的婚事定于明年三月。
叶知秋起初只是当顾辞珺只是随口一提,可当收到手中的邀帖时,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子是认真的。
为避嫌,叶知秋邀上傅引一同赴着琴曲之约,地点定在翠鸣楼。
翠鸣楼是间雅楼,琴棋书画一应俱全,颇受文人墨客喜爱,傅引以前也曾去过,但是不喜欢那些个人的空想式的高谈论阔,故而鲜少去。
“参见三王妃。”
傅引赶紧伸出手示意让人起来,他可不想引人注目。
顾辞珺本就是个玲珑心思,开口道:“今日只言风月,不谈俗事。”
“今日便叨扰顾姑娘了。”
“请。”
瞧着顾辞珺熟门熟路的模样,想必是这翠鸣楼的常客,叶知秋和傅引被顾辞珺带至后院一处幽静小院中,院中两旁栽种几株梅花,屋内陈设雅致大气,案台上燃着袅袅轻烟,中央摆着两把古琴。
叶知秋喜琴,自然是有所了解,走上前细细看着两柄琴,露出欣喜之色,“顾姑娘,这难道是龙翔琴和凤翱琴?”
“叶公子果然见识广博,这两柄琴小女子也是寻觅已久,机缘巧合之下得之。”
傅引则直言快语,“既然是名琴,知秋你何不赶快弹奏一曲。”
叶知秋点头,先是轻柔的抚摸挑动着琴弦,见弦音清丽准确,这才坐下身,双手将琴弦抚平,这才开始弹奏。
顾辞珺起先是旁听着,随后坐于琴旁,跟随者叶知秋的琴音,缓缓将自己的琴音融进。
之后,顾辞珺又与景延誉合奏几曲,皆是异常和谐,而且二人见地一致,很快便聊了起来。
傅引想到今日听来的消息,便出声问道:“顾姑娘,你当真要交给秦坚?”
“自然是真的。”顾辞珺答道。
“顾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打听过秦坚的事,他真的所托非良人。”傅引对顾辞珺的印象很好,自然是不想顾辞珺以后后悔,便劝解道。
“其实这件事,父亲也是反对的,但是我执意如此。”顾辞珺的声音有些悠远,似是回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还轻笑出几声。
叶知秋和顾辞珺共奏几曲后,自然是有所了解,心知顾辞珺并不是冲动之人,想必此事仍有前因,“顾姑娘,有句话也不知当不当说。”
“请说。”
“秦公子向来散漫惯了,顾姑娘若执意如此,还是留个心眼为好,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顾辞珺自然是晓得叶知秋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就连爹爹知道这事也大发雷霆,可是她想要赌一把。
“多谢叶公子关心,可是感情从来容不得猜忌与纷乱,这件事小女子自有分寸。”
感情最容不得猜忌!叶知秋犹如当头棒喝,甘棠的事自己又何尝不是胡乱猜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