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急促的样子,心中浮现的诧异,瞬间燃没了,南行之只是拉着我慢慢的走,没有像终乱那么急躁的恨不得两步跨成一步。
终乱见我慢慢吞吞,伸手就过来拉我:“好不容易趁此机会,别被她抓到了,抓到就死定了!”
南行之伸手一挡,没有让终乱抓住我的手,挑眉言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可能是你说找就能找到的?确定这次去皇陵的地图?要知道帝王家,谁修墓,不修几个疑冢,更何况那个人是公子长洵!”
终乱可管不了这么多,一股脑全部扑在他手上拿着那幅画里,“这地图我曾经见过,绝对错不了,现在赶紧离开城主府才是上上之选!”
曾经见过,谁家地图会画着一幅画里,至少搞个小羊皮,犹如藏宝图一样,才能体现出深邃的年代久远。
与南行之对望了一眼,颔首,“既然终乱哥哥都如此说了,想来终乱哥哥有独到的见解,先离开这里再说!”
行走的很快,来到门口,还是被楚花魂拦了下来,楚花魂紧皱着眉头,看着终乱,看着他那张脸,眼睛都不眨一下。
恢复了本来的脸色,就应该承受别人也许对他可能有恨意,楚花魂红衣似血,脸色仿佛因为我的原因苍白还没有退下,说出来的言语犹如寒霜:“终子洆是谁让你回来的?”
终乱把放在胳肢窝的那幅画,紧紧的夹紧,嬉皮笑脸道:“多日不见,你见到我还是如此热情啊,早知道如此,我早就掀掉自己的人皮面具,让你看看我了!”
楚花魂手慢慢的摸向腰间,摸上她刚刚用的那个匕首,“你回来做什么?谁让你回来的?跟着箫苏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呢!”终乱一脸无辜的反问道:“生于此长于此,落叶总是要归根,在外面活腻歪了,回来死行吗?”
“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楚花魂眼神凌厉,言语冷彻果断。
终乱腰一掐,犹如泼妇骂街的形式,站在楚花魂面前:“我要死也不会死在你手上!你可别忘了,我是箫苏带回来的,我是楚羌青带回来的人,想让我死,他们俩同意了吗?”
楚花魂一下子把匕首拔了出来,紧紧的握紧,靠近终乱眼中愤怒无比,咬牙切齿道:“好好在圣京,有楚家人给你保江山,你可以坐享清福,可以荣华富贵,坐拥万里江山。可以左拥右抱美人无数,你回来做什么?”
是什么样的恨意,让她如此愤怒,愤怒的冷若冰霜的脸,都胀起了微红,恨得她恨不得把他给碎尸万段。
终乱也是的,为什么明知道有人恨他,还把自己的易容给拿了,难道正如羌青口中所说不躲不藏,光明正大的面对所有人,看别人到底会不会把他杀死了?
是什么把他迫入绝境,让他以真面目示人,与生死于不顾?终乱这样的做法,也是让我想不明白的,如果他带着易容,是他在暗,现在他不带易容了,是他在明。
无论做什么事情,暗好做,明就要小心翼翼的留心,他这样堂而皇之,绝对有他堂而皇之的打算,他打算做什么呢?
面对楚花魂口口质问,句句愤怒,终乱嘴巴里的八颗牙齿都裂露出来,“刚刚已经说了,在外面活腻歪了,回来寻死啊!身为奉天城的城主,楚家家规你应该滚瓜烂熟,落叶要归根的,我现在正准备归根!你想杀了我?”
终乱问了一声,上前一步,把脖子凑近楚花魂匕首上,腿脚微微弯曲,笑的犹如桃花烂漫:“别客气,瞧你美丽的脸,现在都扭曲啦,很可怕的!”
楚花魂一把拽过他的衣襟,把匕首紧紧的贴在他的脖子上,“终子洆瞧瞧你都把我们逼成什么样子了?就是因为你一个人,楚家百年来处于动荡之中,多少出去的人现在回不来。都是在为你所做的事情承担的后果,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终乱紧紧的夹着那幅画,真的不怕死地挑衅道:“你们哪里动荡了,你们活得不要太潇洒,坐在高处对别人指指点点,看谁不顺眼,灭了人家的国,杀了人家的人。难道你们这样也是我逼的?我逼你们什么了?快把记忆给我,让我瞧一瞧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让你们这些人跟着我后面擦屁股!”
匕首稍微一用力就能割动他的血脉,血脉一割那就再也说不了话,就可以黄沙为伴,黄土为邻了!
他真是不怕死,楚花魂因为他的话,双眼变得发红,匕首直接镶进他的肉里:“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你失去的记忆是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你的记忆,是你心爱的女人,亲手抹杀的。然后跟我们说,这辈子,你到死,都不可能找回你的记忆!”
终乱眼中闪过一抹揪心的痛,转瞬之间,依然笑若桃花,“把刀拿下,杀不了我就别在这里比划,刺得我都肉疼!”
“杀不了你,我可以让你受伤啊!”楚花魂突地一声暴喝,手中反转匕首,直接插入终乱的肩胛之上!
顿时血流如注,楚花魂快而狠的猛然抽回手,匕首抽了回来,鲜血喷洒,终乱踉跄后退两步。
血染红了他胳肢窝的那幅画,停顿了好半响,终乱他用手捂住受伤的部分,仍然咧着嘴笑说:“受伤死不了人,终究还是翻盘的机会,花魂生起气来,可真是好看!”
“闭嘴!”楚花魂疾步向前,伸出手狠狠的掴在他的脸上,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你才会善罢甘休!”
脸上瞬间浮现手指印,鲜血溢出,终乱舔了舔嘴角,“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始于我没有做奉天城城主的时候,终于我去做西凉王的时候。在这中间有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不记得,死了多少人跟我有何干系?”
奉天城城主……终乱曾经是奉天城城主,也是啊,在望峰深处的时候,那一男一女谈话中,说终子洆是陪她的,那男子,还说他天分极高……
终乱也说了奉天城城主是陪墓人,那么终乱喜欢的人应该就是我在望峰深处看到的那个女子。那个穿红衣,侧颜绝美的女子,应该是这样没错,绝对没错。
楚花魂呵笑一声,充满了不耻,伸手一把抓过终乱胳肢窝下那一幅画,“你以为这是地图啊,你以为去皇陵就能找到她,我告诉你,做梦!”
楚花魂重重地把那幅画摔在地上,终乱见那一副画落地,眯起了灼灼生光的双目,伸手推了一把楚花魂,“做梦也得做,你们越是阻止,我就越去做!”
我的目光却落在那幅画上,衣服滑落在地上摊开了,因为染了鲜血,竟然慢慢的显现出图像来。
南行之看了我一眼,我急忙过去蹲在地上把那幅画一收,对着楚花魂道:“楚城主,这幅画不知可否借给我观赏几天?”
我不知道楚花魂有没有看见那幅画上显现的图像,也不知道终乱有没有看见……
楚花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了压自己的语气:“殿下喜欢拿去便是,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皇陵地图,只不过是寻常的沙漠图而已。”
寻常的沙漠图能在她房间里出现,等同非寻常,不知是不是线索,拿回去看看,总不会有坏处的。
“那就多谢楚城主了!”我直接把那幅画递给了南行之:“楚城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终乱出声制止道。
我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他站的地方已经流了一滩血,唇瓣有些苍白,终乱手一指我,问着楚花魂:“你为什么喊她殿下?你为什么对她如此恭敬,她是谁?”
楚花魂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漆黑的美目向上一扬,风情万种:“你想知道她是谁?你问我啊?你去问楚羌青,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对你恨之入骨,就等你什么时候去死呢!”
隐瞒的可真严,就算别人开始怀疑,怀疑他们对我的态度,他们也不愿意说,不愿意告诉任何人。
“你喊她殿下!”终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楚家的殿下,我怎么不知道楚家有什么人可以让你们来尊称一声殿下?”
楚花魂嘲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楚家有太多的事情你不知道,你自己就是那井底之蛙,只能看到自己一片天,旁的你什么也看不见,现在立马滚出城主府,看见你,我心中对你的恨意又多一分!”
终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会知道的,我会什么都知道的,继续恨我吧,反正你现在叫楚花魂,不叫终子……”
“闭嘴!”楚花魂斥责制止了他的话,“我已经舍弃了我的名字,你不配喊我的名字,终子洆我恨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恨意,终乱却是笑了笑:“不原谅就不原谅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在恨什么!”
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是知道真相的不愿意说。一个是不知道真相的,无所谓,我就开口道:“两位继续,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走到南行之身边,他一手拿着画,一手牵着我,走出了城主府……
终乱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那个血,滴滴嗒嗒落着,从城主府一直落到落离府……
然后他死皮赖脸的跟我进了房间,冷文颢给他包扎了伤口,刺下去的时候不痛,血流如注的时候他也不痛,倒是包扎伤口的时候他在那里哇哇大叫。
嘴巴里叫着冷文颢故意借机二次伤害,声音大的能把耳朵震聋了。
我把那幅画摊开,沾满血迹的位置,显现出一个人形来,鲜血没有染满,显现的不够彻底。
拿着那幅画走到终乱面前,双手提着,画堕落,终乱立马噤声不语,双眼盯着画看,我嘴角一勾:“西凉王,我觉得你的鲜血应该再借一点,借完了就可以看到这个人的脸了!”
还真的不是去皇陵的地图,而是一个人物画像图,是用特殊染料画成的,用血才能显现出来,倒真是特别的很。
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终乱直接扯开,把沾有献血的巾帕直接染在画上,至少放了他有半碗的血,才把这幅画上的人全部显现出来。
说也奇怪,鲜血要放在画的背面,然后画中的人物从正面显现出来,真是让人吃惊的工艺。
“画中的人是谁?”终乱就着眉头说道:“我不记得我记忆中有这么一号人物,长得可真够磕碜人的,楚花魂还把它当成宝物一样放在床头,奇了怪了吧?”
我觉得他的血放得有些少,除了脸色苍白,嘴角无血色之外,还是那么一副欠人扁,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我的手慢慢的摸向画中人的脸,画中是一个男人,看着一身红衣,腰上系着白带……整个白带仿佛围绕着他的红衣,在红色妖娆下平添一抹苍白。
在看他的脸,右脸完好无损,左脸上从脖子上蔓延到眼尾藤条般的图腾。
我在望峰深处犹如梦游般看到的那个男人,脸上的藤条一条一条像在他脸上开了花一样。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很深邃,很温柔,是凝固一般注目着一个人。
“把这幅画拿近一点!”终乱忽然招呼我说道。
我一愣了一下,刚刚看着他的目光,竟失了神,似有一种想透过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看看他到底光落在谁的身上?
终乱指着湿漉漉的画像,“你看他手中的短箫是不是箫苏手中拿的那一把?”
碧绿色的短箫,在他手中也变成了一抹亮色,,红衣白带手持短箫,目光深邃……
“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吗?”我顿了顿,问终乱:“你不是已经怀疑箫苏是楚家的影子了吗?是影子拿着这个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
终乱眉头紧紧的锁起来,犹如自说自话道:“这个东西是信物,相当于钥匙那样的重要东西!肯定是这样没错!”
我慢慢的把画卷了起来:“那你想办法把它弄过来,看看这个东西能开启什么?”
那一把短箫是重要的东西,是不是信物不得而知,但它能开启进奉天城的近道,又摔不碎,已经很大程度上证明了它非同寻常。
但是这个非同寻常……连接多少东西那就不清不楚了。
终乱一脸沉重:“我弄不过来,喝酒喝不过他,打架打不过他,下毒更没有可能!”
“西凉王真是小看了自己!”南行之从我手上接过那幅画,重新打开自己扫过一眼,琉璃色的眸子,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你们俩的方向都错了,或者说你们俩的揣测都没错,你们早就猜过了箫苏是楚家的影子!”
“关于箫苏是楚家的影子一说,其实已经被箫苏否认掉了,他说他不是楚家的影子,只是她的影子,她是谁?显而易见,就是墓里的活死人!现在只要找到那个活死人到底存不存在,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为什么你们还要绕这么大圈子呢?”
南行之淡漠的声音轻问我和终乱,把我们俩问的哑口无言,我和他两个人就想没了阵脚的两只蚂蚱,单凭自己的想象与蹦达,南行之一语直接命中要害,让我俩面面相觑,觉得自己愚蠢极了。
南行之说完,拿着那幅画坐了下来,琉璃色的眸子静溢。
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直接对终乱道:“西凉王,你曾经是奉天城的城主,好好想一想,墓中活死人到底存不存在,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去那个墓里?”
“不知道!”终乱想了想说道:“我失去记忆了,恰好失去的就是去墓里的记忆,我是奉天城城主这一说法,还是楚珑果告诉我的!她说……像被楚家玩弄于鼓掌之中,就要奋力的找回自己所失去的记忆,不然的话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是谁!”
又是楚珑果,楚珑果当初回西凉的时候,是楚羌青叫的,羌青让她回去阻止,应该就知道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者说羌青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故意纵容她这样做的?
“楚珑果又是谁让他去找你的呢?”南行之眼皮都没抬淡淡的问他。
“大司徒啊!”终乱脱口而出,桃花眼闪烁着。
“那就好了……你去找他!”南行之手敲在那幅画上:“拿着这幅画去找他,或者拿着这幅画去找奉天城的城主,这幅画对她来说绝对意义非凡!如果她什么都不告诉你,直接把这幅画撕掉就好!”
终乱把衣袍一笼,直接走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画,“殿下,你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你俩竟然成了合作关系,不应该有隐瞒才是!”
南行之慢慢的把话接了过去:“姜了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她的亲生父母是楚家人,具体是楚家的哪一位,现在还在查!”
“至于奉天城城主为什么如此恭敬于她,想来跟她的亲生父母是有关系,她现在跟你一样,因为他们不愿意告诉她亲生父母是谁,所以她才拼了命的查询,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终乱眼中闪过狐疑和不信,南行之似没打算让他信,手敲在桌子上,犹如沉思了一下,又道:“这是姜了诚意,她是楚家人的秘密,那么现在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我没有秘密可言!”终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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