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里一咬,味道有些淡,回味清甜,应该取的荷香清淡之味,虽不说不甜,倒是甜味甚少,怪不得不合木棉口味。木棉看着扶风咬了一口,半晌没有吞下,又激动的道:“奴婢就说不好吃吧,姑娘还不相信,改日姑娘做了蛋糕莫要给三姑娘分了,三姑娘平日里做好吃的都不分给姑娘,
分这个荷花糕没滋没味的哎哟!姑娘,你再打奴婢,奴婢真不理你了!”
扶风听着木棉的碎碎念,笑骂了一声,“聒噪!”此时紫薇端了饭来,木棉忙跟着去帮忙摆饭。扶风却在细细的思量,如今按照木棉的说法,自己与未风、悦铎的衣裳和首饰都有增加,卢风和玲珑却是一样的分例,并不
曾添了什么。这凌太太此番做法,是想要做些什么?难不成想要离间几个姑娘的感情?可是这几个姑娘都是凌家的财产,生死去路全由凌家一句话,暂且又没有利益之争,何必多此一
举?
一时间想不明白,扶风便有些浮躁,用饭也觉得没滋没味的,三口两口吃了半碗饭就放了筷子。木棉又开始念叨:“往日里王嬷嬷说了要瘦才好看,天天管着姑娘不让多用,姑娘就天天偷偷去大厨房做些子点心来吃,用饭也恨不得多吃一口是一口。这会子王嬷嬷不在
了,倒是吃得比王嬷嬷规定的还少,也知道姑娘脑子里一天想个甚!”
扶风听着木棉念叨,也不禁失笑。
想着无事去玲珑院里寻她说话去,正要出门,秋桐进来道,如姨娘的丫头来给姑娘传话。
扶风讶异,如芸想要干什么,作为一个姨娘,与自己交往甚密会不会引了太太忌讳?今日一早的事都涌了上来,一时间也搞不清。到底说了一声:“进来吧。”
一个刚刚留头的小丫头从门口进了来,皮肤有些黝黑,有些憨直的样子,进来粗粗行了个礼,道:“姨娘让奴婢来给六姑娘借本棋谱。”
棋谱?扶风记得如芸不爱下棋,此时来问自己要棋谱?扶风心里奇怪,莫不是成日待着无聊,又喜欢上了?却招呼木棉在架子上拿那本珍笼谱来。
小丫头接了书,转身就走了。
扶风并未放在心上,自出去寻玲珑说话去了。
此时,银珠却钻进了卢风的院子,卢风看到,忙笑着迎了起来,“银珠姐姐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迎春,把刚才厨房送来的西瓜给银珠姐姐切了端上来。”
银珠是吴嬷嬷外甥女,得吴嬷嬷照顾,提到了太太身边做了大丫头,只是不如海棠得太太欢心,海棠处世大方,谨慎寡言,做事又妥帖,太太就有些偏疼海棠。银珠心里不忿,到底也不敢得罪海棠,平日里只拿些小丫鬟出气,大家都有些怕她,银珠因此很得意。见卢风很是巴结自己,心里十分受用,昨儿个还给了自己一个虾须
镯,倒是非常配自己。
卢风上前来拉了银珠的手,笑脸盈盈,看着可亲可爱,银珠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二姑娘,手底下大方又会做人。银珠道:“今日下晌不当值,奴婢来看看姑娘的新衣裳,早些儿见姑、吴嬷嬷给姑娘们捧了衣裳下来,那料子看着真是漂亮,奴婢想着来见见世面。”银珠说起吴嬷嬷,习
惯性叫了姑母,想起卢风大概是不晓得这层关系,这才改了口。
卢风笑着道:“银珠姐姐玩笑了,姐姐在太太屋里,什么稀奇料子没有见过。”
银珠虽说不如海棠得太太喜欢,到底是大丫头,说话办事也显利落大方,听卢风夸赞,心里虽得意,嘴里却笑道:“那到底是太太的东西,奴婢哪里就得仔细看了。”
卢风做人做事是非常贴心的,不着痕迹就能满足你心愿,又不会让你失了面子。身边丫头婆子,先生嬷嬷,哪个不是对卢风为人多有夸赞。
卢风听了银珠的话,道:“正愁着太太分的衣裳不知道搭个什么首饰,姐姐就来帮忙了,当真是及时雨呐,不给我搭配好了,我可是不放人的。”
银珠道:“姑娘这可就问对人了,说到搭配衣裳首饰,海棠那丫头都比不过奴婢,太太平日的衣裳首饰,都是我经手的。”
卢风双眼圆睁,一脸的佩服,道:“姐姐这么厉害,快来教教我。回头给姐姐做双好袜子。”
银珠忙推辞,“这可不敢,奴婢什么身份,哪里就配穿姑娘的针线了。若敢劳动了姑娘,太太必会打死奴婢的。”
卢风嗔道:“银珠姐姐就取笑我吧。”此时迎春端来了西瓜,卢风亲自挽了袖子,递了一片给银珠,道:“姐姐好歹先润下口,稍后再去搭配不迟。这瓜是今早太太吩咐分下来的,湃在井水里的,凉悠悠的,最
是败火了。”银珠今儿早上太太屋里就看到了西瓜,红艳艳的瓤,看着就香甜,只是太太并没有赏下来,到底只得吞了几口口水。眼下忙接了过来,轻轻咬了一口,满嘴的甜汁水,凉
悠悠的,银珠畅快的出了一口气,道:“还是姑娘疼奴婢,真是甜。”
卢风道:“姐姐尽管吃,还有呢。”银珠连着吃了两块,才掏了手绢擦了手,见屋里无人,方道:“姑娘,说起来奴婢不该与姑娘说这起子事情,只是姑娘对奴婢情深意重,奴婢到底心里过意不去,只是奴婢说了,姑娘切莫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