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打个小盹儿,就听见了架子一侧传过来的声音。
“映雪,苦了你,是本宫对不住你。”一个男声在这篱笆架子后面响起。
扶风心里一咯噔,本宫?本的那门子宫?这大周朝有哪个男子敢自称本宫?
宫?东宫!
太子!
映雪?哪个映雪?
“太子何必如此,是命运,映雪并无怨言。”
扶风脑子轰的一声,抬手捂住了嘴巴。
映雪,王映雪!
湘王妃!
周夫人看向扶风,周夫人不比扶风,早在太子开口那一瞬就知道了太子身份,更是惊骇。
秋桐抬头看了一眼扶风,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怎么办?
怎么就撞着了这样的事!
这太子和湘王妃也真是,这架子这边活生生四个大人看不见吗?一开口又是那样的话,让人想早点儿点出这边有人都来不及。
扶风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每次总会听到这些见不得人的壁角。那敞轩里闷热非常,总不能都死闷着吧?
好在如今有周夫人一道,周夫人年长,有什么事自己听着就是,方才出门时还遇到了太子妃呢,也是说出来透气,却没一路走,早知道自己顶着奉承太子妃也就好了。
偏生那太子妃表面上太过热情,眼底的冷意却藏都藏不住。周夫人和扶风都不太喜她,早知道方才和太子妃一道是不是就能躲过这事儿?
扶风心里越发郁闷,那太子妃都那个年纪了,太子年纪应该也不轻了才对,这王映雪看着才二十四五的样子,怎的就和太子搅和到一起了?
这太子是什么脑子,在自己死对头福郡王嫁女的日子里和自个儿侄媳妇偷情?
既然行这见不得人的事,怎的也不检查好地界儿!
扶风心里乱糟糟的,就陆续听见了篱笆后继续传来的低低说话声。
太子似乎在安慰王映雪,道:“你再忍上一忍,如今父皇已经年迈,本宫早晚会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候……”
“太子莫在提这样的话,你我如今的身份就算你他日登上大宝,岂是能见人的?”
秋桐越听越吓人,无声的用嘴型问扶风:怎么办?
扶风有些傻眼,这事儿,咋整,扶风看向周夫人,周夫人伸出手指挡住嘴巴,微微摇了摇头。
扶风被吓了个半死,这是谁啊,太子,在和谁偷情啊?自己侄儿媳妇!
这都什么事!
这会儿想要偷偷离开又岂是容易,一个不慎被发现了,这就是粉身碎骨的事。
几人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难不成还要一直听下去,万一这二人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不,只这二人有私情,已经够惊世骇俗了!
四人人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盼这俩人立刻就离开,不,压根儿就没来过最好。
八月的天气,能热死人,扶风感觉背后已经溜了汗,手上抓着的团扇捏得死紧,和秋桐低伏了身体,忍着心里的惊骇,死死咬紧了嘴巴。
二人私了约莫半柱香时间,扶风等人感觉仿佛过了半年,二人似乎诉完了衷肠,开始有了离意,扶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扶风心想,今日之后,无论去谁家做客,遇到何事,再也不私自行动了!只在大厅里坐着,热死冷死,天塌下来也不动了!
周夫人也恨死了这二人,那王映雪不是自诩书香门第之后吗?怎的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丑事来。说起这王映雪,是王家嫡宗嫡女,那王映雪年约十二三岁时,遇到了到王家来做客的太子,那太子二十多岁的年纪,气度非常,谦谦有礼,又熟知经史,年纪尚幼的王映
雪见了这么一个俊美公子,一颗芳心就交付了去。
只是那太子已是有了太子妃的人,又年纪相差这么大,那王家见太子渐渐来得频繁,王映雪日日与那太子见面讨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回过味来早晚了。
这王映雪早和太子有了私情,被撞破在了闺房里面。
那王家是最重脸面的人家,怎会容许王映雪去做妾,就算是是太子的妾室,那也是妾呀。
以那王家地位,如若送个嫡枝嫡女给太子做妾,那皇帝岂不怀疑王家提早站队太子?
王家自是瞒下了这事,只死守了王映雪不让再与太子见面。
待到王映雪出嫁,王家才松了口气。
说起王映雪,却是是个自小读书长大的,规矩上也寻不出查错,独独与太子一事,仿佛蚀骨的毒药,舍不得也丢不掉。
出嫁后,与湘郡王相敬如宾,倒也安然,只是偏生遇到太子,便乱了分寸。
今日活该也是这二人运气不好,只想着这会儿天热,没人顶着烈日出来,这处又清净幽暗,一时忍不住才待着说了会子话。
二人正待离去,太子搂了王映雪,低头亲了王映雪的唇,王映雪本欲推开才是,可一时鬼使神差,舍不得放手,反倒微微掂了脚去就。二人正情浓,就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切斯底里的叫声,“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