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商量来商量去,结果是全家都去。
水田已经全部翻耕平整好了,肥也施了下去就等着插秧,旱地里的红薯也已经生根,黄豆还不到播种的时候,正好可以清闲几日,趁着天气好一家子去镇上逛逛,放松放松。
听见要去镇上,柳清妍很兴奋,终于可以走出村子见识外面的样子,她太想了解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回房后,取出自己存放私房钱的罐子,这些是过年长辈们给原主的压岁钱。
把里面的铜钱倒出来数了数,有一百零几个钱,当下全部装进了荷包里,
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记忆中甚少,原主是个‘开门七件事’,一件都不理的主,镇上也没去过几次,一百个钱能干些什么她现在不清楚,按照鸡蛋一文钱一个来换算,差不多是前世的一百多块钱。
想想一百多块钱在自己小学和初中时代,称得上是一笔巨款,那时候的她身上有个十块八块的就很好了,谁有一两百的零用钱,绝对是“土豪”学生,况且古代社会金钱的购买力是远远超出现代社会的。
次日,谢氏早早起床进灶房忙碌。
柳家二老从房里出来,皆是仔细拾掇过一番,换上了平时不常穿的衣裳。
柳老爷年轻时也是读过书的,换了一身石青色长袍后,背挺得笔直,比平时又多了几分威严,瞧着颇有乡绅的气派。
柳老太一身藏蓝色衣裙,八成新,头发用了头油梳得一丝不乱,插两根银簪,这一收拾显得年轻了几岁。
老爷子瞅一眼发妻,赞道:“老婆子今天瞧着挺精神。”
但凡是女人,无论多大年岁听见夸赞总是欢喜的,柳老太心里甜滋滋地,嘴里头却道:“老头子净胡说。”
柳清妍淬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嘴狗粮,极力憋住笑。
她今天也细心打扮过一番,上身是秋香色交领袄子,下配一副杏色绫裙,衣服和裙摆上绣的是折枝梅,发髻上一边簪一朵小小的珠花,这一身装扮清雅中又透出几分娇俏。
用过早饭,谢氏收拾了碗筷又喂过猪,然后回房换了一身衣裳,把做的绣活也包了起来。
柳老太喂过鸡,把这些天捡的鸡蛋全数拿出来用大竹篮装好,顺带着去镇上卖了,也能买些油盐酱醋类的,贴补贴补家用。
家里养的鸡有二十多只,因为柳老太喂得好,每天能捡十几个蛋,自家是吃不完的。
柳博裕早就套好了牛车,清芷小丫头迫不及待的坐在牛车上,镇上好吃的东西在向她招手!
待一切收拾妥当,锁了院门,大伙全部上牛车坐好,柳博裕一挥鞭子,大水牛甩着尾巴迈开蹄子向村口奔去。
村里也有些人家要去赶集,正在门口呼儿唤女,忙着套车,见了柳清妍一家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
一座坚固的双孔石拱桥横跨在河面上,这座桥是进出村的必经之路。
桥是柳清妍的高祖父,那位举人老爷回乡后捐钱建造的,之前是一座木桥,出入很不方便。有了这座桥后,村里又组织人手修了路,村子才有了如今的光景,所以柳清妍一家在村里的地位自不必说。
出了村,过了石拱桥再走出两、三里地便是官道。官道向东走,是去镇上,向西走,是去县城的路。
这古代的路崎岖不平,牛车走起来颠簸得很,柳清妍的小屁屁又没什么肉,开始的时候还顶得住,走出二里地便疼得受不了,只好把两边屁屁轮流侧着来坐,身子不停扭来扭去。
谢氏怕闺女摔下牛车去,伸出手臂搂住
清芷一路上很兴奋,不停地跟柳老太说‘祖母,我要吃这个,祖母,我要吃那个’。
柳老太一脸慈祥,摸摸清芷的头发笑着应承。
柳清妍瞅着清芷粉扑扑的圆脸,心道:你个小吃货,吃那么多东西倒是没白吃。
牛车上了官道后,颠簸的情况好了些。牛车“吱吱呀呀”地往前行,道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今儿是大集,十里八村的人都来赶了来,有赶着牛车驴车的,也有挑着担子走路的,纷纷带上家中的土产去卖,换些钱来贴补家用,农家人的生活世代皆是如此。
有遇见认识的人彼此打个招呼,边走边大声攀谈起来,彼此交换新近得到的小道消息,有听来的,也有身边发生的。
这个说我姨奶奶的三姑父家的表侄子村里有老汉扒了儿媳妇的灰;那个又说我二女婿舅舅家的大表妹村里有妇人生了个全身长鳞片的怪胎;还有人说我们村里有个闺女未婚先孕跟汉子私奔了。
旁边的人听了心痒难耐,忙凑上前去寻根问底加入讨论的行列,待回家后好说与别人听,增加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古代的八卦,就是以这种原始的方式才得以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