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赢玄站起身,慢慢走到崔大的背后,盯着他抽动地脖子,冷笑道:“第一,本王来这里可是不游山玩水的,如今晋阳重建,钱粮吃紧,我这次来便是要来借钱借粮的;第二外我不知道东阳王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但是皇叔他能这般郑重其事的将你介绍与我,想必你和他的关系应该十分的亲密,如今你明知我的身份,明知我的来意,却多方糖塞,我不得不想,将军,你是不是早己不再是当年的崔大了?”
面对赢玄突然言辞激烈的反击,崔大也只能干笑一声,道:“王爷误会了,在下确实与东阳王有过几面之缘,但却也谈不上认识,东阳王或许只是觉得在下可以信赖,所以才想王爷介绍了小臣,至于借钱借粮一事,就不是小臣能够做主的了,小臣主管的是军事,政务都是由令狐城大人在主持,不如王爷今日先休息一日,明日,我带王爷去会见令狐大人如何?”
“也好,想必将军也是十分繁忙的,今日我就不再叨扰,令狐大人那边我自去便可,就不劳烦崔将军了。”
赢玄阴沉着脸,着向崔大拱拱手,便告辞而去。
崔大望着赢玄地背影,两颊的肉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眼中射出一道恶毒之色,他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发配到了这里,若是如今还在西京还在朝堂之上,太尉只职定然非我莫属,我隐忍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踏上原先的老路,绝不会。”
崔大背着手慢慢思考,他一会儿看看屋顶,一会儿盯着地上,一会儿冷笑,一会儿叹气,过了半天才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并肩王啊,你若是死了也便是死了,也不枉我当年忠心一场,如今命运的抉择,又找上了我,但这一次,我并不惧怕,就算他是另一个你,只要我不低头,我和他也不过是各行其道便是了。”
越是沉思,崔大地心变得加烦躁起来,祸福难测,他实在看不透老天送走了一个一字并肩王,为何又要将赢玄派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这时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这是李业的习惯,李业是崔大手下的头号大将,有勇有谋,是崔大最为倚重的大将。
“进来”
话音刚落,李业便推门进来,随着沉稳的脚步,犀利的目光,李业向崔大行了一个军礼,沉声道:“将军,我此来是想和将军商量率军外出训练一事,如今令狐大人那边的收权已经在加速,昨日西风营又被令狐大人收走了,现在已是五月,正好是训练军士的好时机,不如趁此机会率军外出,以防被夺了军权,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这一句话瞬间提醒了崔大,此时自己所面临的最大的敌人不是赢玄而是令狐城,于是他眼前一亮,“对呀,如果大军不再白山,他令狐小儿又怎么吞噬的了老子的部队?”
想到此,崔大开始兴奋起来,他立刻对李业说道:“去,立刻点齐部队,就说,草原胡人马匪猖獗,劫掠商队,你们外出剿匪。”
“遵命,”李业行了一个军礼,却又略一沉吟,低声说道:“只是不知道军粮一事——”
“这个无妨,我白山城别的没有,钱粮却是多的事,你拿着我的令牌,只管去取便是,不过切记,不要离得太远,以防万一,你要随时等候我的诏令,知道吗?”
“莫将领名。”李业从崔大的手中接过令牌,沉声说道。
再次向崔大行了一个军礼之后,李业转身离去,以为寻找到了躲避令狐城蚕食的办法的崔大兴奋异常,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没有注意到,李业那张冷峻的脸庞之上,居然露出了你难得一见的诡笑。
赢玄离开崔大的府邸之后,便带着人向着令狐城的府衙而去。走到半路,却远远的碰到了一队骑兵,约一千余人,中间还夹杂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的正是知府令狐城。
“王爷,知府大人请您过去。”
赢玄勒住胯下战马,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个令狐城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一个小小的知府居然自己不上来见礼,却让自己这个王爷过去答话,一个知府一个王爷,此时居然颠倒了过来。
但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赢玄催马上前,等待到了令狐城的马车边之时,马车的车帘拉了起来,露出一张黑瘦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