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临笑容微敛,“你不懂,在东山寺,爹和你娘都会安心些。你娘这次怀的是双胎,年纪又不小了,没有佛祖保佑,我们心里都不安。”
简凝沉默。
爹的话乍一听似在担心娘,可深一想,却有避重就轻之嫌。她提出的路上奔波万一有危险,爹根本就没回应。她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不好起来,“东山寺不过一个小寺庙,那里吃住行都不如家里,再则一路上您敢保证娘不会出事吗?若是娘出事,有个万一,您要怎么办,您能承担
得起,能负责得起吗?”
简松临的脸色一下子难看无比。
“简凝!”他怒喝一声,下意识抬了手。
简凝的火气却一下子熄灭了,犹如再烈的火也禁不住一盆冰水破头盖来般,剩下的只是冷。
简凝静了片刻,忽地笑了,平静又残忍的道:“想打我?上回可惜,打聋的是青黛,这一次您一定要认准了打。”
她直接侧脸,把耳朵露在简松临面前。
简松临大骇,受不住般连着后退两步,一脸受伤的看向简凝。
“阿凝,我是你爹,你岂可如此大逆不……”话说一半,他硬生生收住,只满脸痛心的看着简凝,“这世上,除了你娘,我是最疼你的!”
上回的事,天知道他有多后悔。
这大半年女儿的疏离,又有谁知道,其实日日夜夜都在啃噬着他的心,叫他日夜煎熬。
他一直在等女儿重新对他敞开心扉,却没想到女儿心里却是这般想他的。
不,女儿这一定是被人撺掇的!
他目露危险的看向简凝身后的青湘青黛。
简凝自然瞧见了。
前世的她的确以为爹是世上最疼她的,甚至比娘还要疼,可是今生,她便是傻子也不会这般认为了。
“怎么,想拿青湘青黛问罪?别说是您,就是娘,想要动她们也得问过外祖母才行!”她冷声道,“爹,我再问您一遍,您愿不愿意帮着劝娘,让她留在家里生产?”
简松临像被戳破了皮,满脸狼狈,但却不顾脸面,依然试图说服简凝,“阿凝,生孩子极其危险,若你娘心底存了担忧,她……”
不听也知道他会说什么,简凝不等他说完,转身大步进了门。
青湘青黛忙匆匆跟上,陈娘子却回头又看了简松临两眼,这才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简松临不退步,简凝不敢闹到安平公主那里惹她此时情绪波动,进了府先去了上房,叫了吴嬷嬷出来说话。
简凝一路气着,此刻眼角眉梢都是厉色,吴嬷嬷愣了下,忙就道:“郡主,怎地了?大太太二太太那边不乐意帮忙?”简凝摇头,深吸了口气,道:“大伯母二伯母那边说定了,等娘动身的时候她们会过来跟着一起。我来找你,是要你一会跟爹说,叫他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惹娘生气。若是娘
被他气个好歹,他担当不起!”
这话可就严重了。吴嬷嬷只愣了下,就忙帮简松临说话,“郡主,您这话说的有点儿伤人了,驸马对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很看重呢,跟当年对您的看重一样。他每日里看着公主吃东西,不厌其
烦的陪着公主散步,还坚持日日和两个小主子说话呢。”
是吗?
若真是如此,那他为何一定要娘去东山寺生产,为何对她质疑的路上有危险不管不顾?
吴嬷嬷见简凝不信还欲再说。
简凝摆手止了她,“这些先不管,你且将我的话传到,另外娘这边你务必时刻陪着,不得叫她有任何闪失!”
这是为安平公主好,吴嬷嬷自然立刻点头应下。只瞧着简凝转身就走,却是叹了口气,郡主这可怎么好啊,这是恨上驸马爷了。
到底是亲父女呢!简凝回到住处,没叫其他人伺候,只解了腰牌给青湘,“你现在就出府进宫,跟外祖母说娘快生了,借了她跟前的陈嬷嬷另外再叫两个大宫女。让她们直接先去东山寺候着
,另再叫外祖母暗下下懿旨,请了太医院的郑太医林太医也悄悄去东山寺候着。外祖母若是问为什么这么做,你就说是我担心娘,她老人家定会同意的。”打发了青湘,简凝看向陈娘子,“你今夜就动身去东山寺,先帮我打探一番,看看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卖身契那边我先叫人办,你打探完消息直接回来就是。青黛你
一会去给她拿个可以出入的腰牌,再带她下去走一遭。”
青黛和陈娘子一起应下。简凝面上这才露出倦色,只在两人退下的时候想到陈娘子是简成元介绍过来的,她突然又叫住陈娘子,“你说你夫家姓陈,我倒是还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往后如何称呼你
。”
陈娘子恭敬道:“奴婢自身姓周,不过郡主以后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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