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而有些疲劳。
忽然屠夫的手一滑,割刀差点飞出去,差点飞向空中,也差点像着老太太飞去。
可屠夫的手依然牢牢地握住了刀,没有让砍刀飞出,然后重重地砍在了案板上。
也许是力气过大,也许是力道失衡,割刀砍碎了猪骨头。
猪骨头碎成了很多块,而其中的一块却忽然从案板上崩射出来,射向白发老太太。
速度很快,去势很急,白发老太太根本就来不及躲开,眼看就要击在头上。
可是忽然,白发老太太像是脚下一滑,步子不稳,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然而就是这么一晃,身子前倾,头一低,那飞射而来的骨头块就从斗笠上面飞了过去。
白发老太太脚下紧晃两步,终于稳住了身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却没有摔倒。
就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那飞来的碎块,更不知道刚才险些魂归天国。
白发老太太依然缓缓地向前面走去,看都未看那个差点失手的中年大胡子屠夫。
释道安撑着伞,站在案板前,看着那个有些失神的屠夫。
任谁碰上这样的事情都会失神的,要是真误杀了人,那可是要坐牢的。
中年大胡子屠夫愣了好一会终于缓过劲来,长出了一口气,终于静下心来。
可是却发现案板前站着一个撑着棕色油纸伞,满面笑容的中年人。
释道安忽然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案板上,道:“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大家各不相干。”
屠夫有些发愣,面色有些惊讶,搞不懂这个中年人怎么会这么说,还给了自己一锭银子。
正想着该说些什么,可没想到案板对面的中年人又说了让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你们做什么事,用什么样的手段,达到什么样的目的跟我无关。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我的兴趣,否则大家都不会好过的。”
中年人又一指那锭银子,道:“把它给你们老板就行,我相信他是个聪明人。”
说完,撑着棕色油纸伞的中年人走了,跟刚才那个走过去的白发老太太一个方向。
屠夫还是有些发懵的表情,一副完全搞不懂发生了究竟什么事情的样子。
他看了看案板上的银子,银子上面插着一根黑色的细针,围绕着几圈黑色的细线。
屠夫抓起银子,向撑伞的年轻人招了招手,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没有说出话来。
中年人已走远了,已经快要走到那个针线铺的门前。
屠夫四下看了一看,发现街上依然人很少,还没有过来买肉的人。
中年大胡子摸样的屠夫忽然一招手,一个年轻的后生从店里面跑到案板前,继续割肉。
而中年大胡子屠夫自己却是一个转身,快步走进了肉铺里面的后堂,满是腥味的后堂。
可那动作却甚是迅捷而矫健,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屠夫应该有的样子。
就像捕蝉的螳螂,忽然发现有只黄雀向自己扑来而慌忙逃走的样子。
屠夫几个箭步就已经进入了肉铺,然后进了后堂就再也没有出来。
释道安走到针线铺前时,那个披蓑衣戴斗笠的白发老太太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这么快白发老太太就买到想买的东西了吗?
针?线?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呢?有没有在添置些新布料呢?
白发老太太的目光从释道安的身上扫过,却没有停留,然后一转身又向右走去。
没有回胡同,更没有回家,而是接着向前走去。
走的很慢,有些蹒跚,亦步亦趋,白发老太太要去哪儿呢?
雨仍然在下,毛毛细雨,笼着有些迷蒙的街道。
释道安撑着油纸伞,慢慢地跟在白发老太太的后面,他忽然觉得这个老太太很有意思。
前面有一个小胡同,很窄的一个小胡同,仅容得下两人并排走过去。
白发老太太就进了这样一个小胡同,慢悠悠颤巍巍地走了进去。
可释道安站在胡同口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