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秀和宋安带着小猴子回到木屋, 林秀秀好好夸奖了小猴子一番,小猴子得意洋洋的在屋子里上镩上跳, 把原本就凌乱的屋里弄得更加乱了。
两口子哭笑不得,赶紧把屋子整理好,清扫干净, 再一看时间, 已是响午, 林秀秀让宋安去睡一下, 她来做饭, 宋安确实累极了,想到下午又要去上工, 便依言进屋睡觉去了。
林秀秀把从宋家拿回来的米留了一点后,全部煮了, 宋安正值青壮之年, 不吃干饭哪有力气干活?她决定了,以后每顿都吃米饭, 吃肉。
既然上天赐了宝罐给他们,就要好好利用, 把日子过起来, 温饱问题是最基本的, 领袖同志说了,凡事先从基层抓起。
她又用罐子生出一只鸡来, 宰了, 削了几个土豆, 做土豆焖鸡肉块。
小猴子没走,学着人站立的样子,在屋子里溜达,样子格外滑稽。
林秀秀猜它肯定要在这蹭饭,就没管它,独自在厨房忙活,只是原本在屋后逗鸡的小猴子,突然就跳到了宝罐旁边,先是往里面探了探头,用前爪按在罐子边上,然后就要往里钻。
林秀秀吓得一把揪住了它的尾巴,“快下来,那里面可进不得。”有这一只小皮猴就够了,再多一只,非得把她的屋顶给掀了不可。
小猴子从罐子上下来,揉了揉尾巴那被林秀秀揪痛的地方,颇有些委屈的指了指林秀秀锅里的鸡肉,又不解的指了指屋后的鸡圈,再惊奇的指了指宝罐,然后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林秀秀。
林秀秀不由得感叹,“你发现这罐子的秘密啦?那你还往里钻,就不怕再生出个与你一模一样的猴儿来?到时候你妈认不出来,可就不要你了。”
小猴子眼睛顿时一亮,咧嘴笑了起来,又要往罐子里钻。
林秀秀这次拖住了它的后腿,“你是想生出个一模一样的你来,然后让它跟你妈回去,你好留在这胡闹是吧?”
小猴子想把被拖住的后腿从林秀秀手里抽出来,可抽了几下都没抽出来,只好朝她点了点头,再次指着宝罐,乐得二傻子似的。
“不成,要是让你妈知道了,非得咬死我,你不准胡闹,一边玩去,不然我不给你吃肉了。”林秀秀用力把它拉下来,佯装生气的威胁。
小猴子看了看锅里冒着香气的肉,又看了看罐子,终是吞了口口水,怂拉着脑袋走到一边搬了个小板凳坐了。
林秀秀松了口气,这个小猴子简直要成精,宝罐的秘密都被它发现了,要是趁他们不在家偷偷进来钻进了罐子里可怎么是好,她想象着推开家门一屋子猴子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行,得把罐子藏起来!
午饭做好了,香喷喷的摆在桌子上,小猴子跳上桌子就要用毛手去抓肉,被林秀秀拍开了,指着凳子凶凶的说:“坐好,再用爪子乱动饭菜,立即给我走!”
小猴子眼巴巴的看了肉一眼,乖乖蹲在了凳子上,见林秀秀进屋去叫宋安起来吃饭后,伸手就要朝肉抓去,突然又想到什么,挠了挠头,转而拿起一根筷子,插住一块肉急忙往嘴里塞,奈何肉太烫,舌头都烫麻了,又舍不得把肉吐出来,便捂着嘴在屋里一边跳一边哈气。
林秀秀和宋安出来,就看到这样一番情景,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小猴子把肉吞下,跳到林秀秀面前,指了指桌子上的筷子,又给她看了看干净的毛爪子,讨好的一笑。
林秀秀被它的丑笑容弄得有些反胃了,但见它知道用筷子没用爪子直接抓,给它夹了个大鸡腿以示奖励,小猴子蹲在凳子上吃得满嘴的油。
宋安见午饭是白米饭,下意识觉得有些奢侈,转念又想到现在有宝罐了,而且他也会努力干活,让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他的秀秀这么好,应该过好日子,便什么也没说,高高兴兴的吃起饭来。
饭菜扫荡一空,宋安打了个大大的饱嗝,这是他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吃得这么饱,以前在宋家从来没有吃饱过,这能吃饱饭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林秀秀看到他脸上满足的笑容,心酸不已,宋安以前的日子过得太苦了,以后,她一定要让他顿顿吃好吃饱。
吃过饭,母猴没有来抓小猴子,但林秀秀嫌它烦,就把它赶回山里去了,她和宋安把罐子搬到房间里,又锁好门窗,防止小猴子偷钻进罐子里,收拾好碗筷,见时间不早了,拿出早上回来的时候买的锁,把门锁上去上工了。
来到地里,家里被偷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王春丽见到她来就拉住她问:“听说你家被宋计工员的大哥偷了?”
“嗯。”林秀秀如实点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王春丽气愤道:“这宋家人也太孬了,怎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连自家亲弟弟的东西也偷,简直不是人。”
“好了,我都不气了,你气成这样做什么?不值当。”林秀秀安抚道。
王春丽点点头,“为这种人生气确实是不值得,听说你公公把他狠狠揍了一顿,也算是给你们出了口气。”
“是啊,他也受到了惩罚,事情已经翻篇了,我不想再提。”刚刚来的路上,听人说宋平才刚醒来,老郎头去看了,说是伤得非常严重,估计二十来天都下不来床,比林秀秀想的还要严重一些,她心里的气也就彻底消了。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宋老头打伤了宋平,等于也伤了宋老太,这下老太婆没心思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今天是翻菜地,林秀秀和王春丽扛起锄头,一边往地里走,一边四下寻找着张晓红的身影,“晓红呢?”
“不舒服,在房间休息呢。”王春丽答。
林秀秀进到菜地里,担心问:“哪不舒服?要紧不?”
“也没什么,就是胃口不好,又老是恶心想吐。”王春丽叹息道,“晓红肠胃向来娇弱,到这吃糠咽菜的,哪受得了?”
“是啊,但也没法子不是,过段时间,等我和安哥把日子过起来,你和晓红就到我家去吃饭,再不济还有口米粥喝。”
不是林秀秀不帮衬她们,实在是宝罐的事情不能让旁人知晓,而他们现在在大家眼里日子艰难,要是贸然请她们去吃饭,那些粮食哪来的真没办法解释。
王春丽感激说:“你有这份心我们就很高兴了,你和宋计工员刚分家,日子也不好过,过段时间还要给宋家那边赡养费,就更不好过了,我们哪能再给你们增加负担,我们会慢慢适应的,你别挂心了。”
一个下午时间,林秀秀和王春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度过,临下工的时候,宋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着拖拉机走了,这个时候正好拉了一车人过来,大家纷纷好奇望过去。
陈光辉在一旁解说:“是新放下来的知青,咱们生产队又多了一些人手了。”说着也朝宋安那边走了过去,步子轻快。
林秀秀看到正从车上下来的男知青,吃了一惊,“方老师!”
“方老师?哪个方老师?”王春丽在人群中寻视着,并没有看到熟人。
林秀秀说:“你不认得,是我的初中老师。”
她和白芬芳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兼好友,和张晓红、王春丽是高中同学。
林秀秀放下锄头就朝人群走了过去,走到方磊面前,激动喊道:“方老师。”
“你是……林秀秀同学?”方磊扶了扶眼镜,凭着一丝记忆认出了昔日的学生。
林秀秀高兴点头,“是我,方老师,您还记得我呀!”
“当初你成绩优异,又乖巧听话,我当然记得你。”方磊笑道。
他二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斯斯文文,戴着副眼镜,更显得文质彬彬,大学毕业后便被分配到首都一所初中当老师,林秀秀是他带的第一批学生,当时他班上的学生成绩优异,大部分考上了高中。
自此,他小有名气,只是这名气却害他来到了这穷山僻壤之地。
林秀秀笑了笑,很是不解问:“方老师,您怎么也来了这?”高中和大学停课了,可初中还在上课,方磊是初中老师,怎么会也被下放了?
“别提了,一言难尽。”方磊眸中的亮光暗淡下去,生出一丝落莫来。
宋安这时走了过来,“秀秀,你们认识?”
“安哥,这是我初中老师,方磊方老师。”林秀秀忙介绍道。
宋安一听,立即恭敬与他握手,“你好方老师,我是秀秀的丈夫,我叫宋安。”
“林秀秀同学,你结婚了?”方磊吃了一惊,据他所知,林秀秀下放的时间也不长,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
林秀秀点点头,“是啊,已经到了年龄,又遇到对的人,就结了。”
方磊看了看一脸幸福的林秀秀,又看了看老实本分的宋安,想说点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这时李来旺过来了,低声对陈光辉说了几句话,陈光辉看方磊的眼神便有些不对了,他走过来,沉着脸说:“方磊是吧?从今天起,你负责猪场除粪的工作。”
林秀秀一惊,除粪可是生产队最脏最累的活儿,一般是安排给犯了错误或者成分不好的坏分子的,方磊他?
“陈副队长,咋回事?他可是老师,让他干这个不合适吧?”宋安一听,忙把陈光辉拉到一旁问。
陈光辉说:“这是李队长的意思,小宋啊,你和你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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