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后果，顾泽睿懊悔莫及，恨不得冲回过去将那天的自己给掐死。

    “对不起……”他的语气哽咽，竟然要哭了。

    都是因为自己瞎编的话，沈虞兮难得地多了一丝丝愧疚之情。

    她连忙转移话题。

    “过几天就要高考了……你就先忘了这件事，好吗？”

    “那高考之后，这个孩子……”

    顾泽睿是倾向于打掉。

    过两天就是高考，错过还要再等一年。以沈虞兮对高考的重视，顾泽睿知道这几天她不会去医院，这会对高考造成影响。但是高考之后就没有了顾虑，她有足够的时间休息调养……

    但见到沈虞兮对这个孩子的态度，顾泽睿忽然有种预感。

    她想要将它留下来。

    果然，沈虞兮的话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我想要将他留下来。”沈虞兮的语气没有一丝犹豫，她似乎已经想过所有的后果，却仍旧坚持这么做。

    “这毕竟是一个生命，我不忍心抹杀他的存在。”

    “但……我也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顾泽睿知道这个他指的是什么人。

    “我想在高考结束之后，离开他，离开这个城市，和过去彻底做个了断。”

    “阿睿，你能帮帮我吗？”

    她的脸庞白净，目光清澈又带了几分恳求。

    顾泽睿惊讶地发现自己连拒绝她的念头都无法升起，他闭上眼，叹了口气。

    “只要你想，我都会帮你。”

    “无论什么事。”

    ——

    这天，沈铎还向往常一样亲自来到沈虞兮的门口给她送餐，这段时间沈虞兮的一日三餐都被他给包了。

    沈铎知道沈虞兮不会开，却还是习惯性地在离开前敲了门。只是这一次，门竟然从里面打开。

    沈虞兮穿着睡衣，她似乎刚洗完澡，披散着湿发，头顶还弥漫着水汽。

    为了避免沈虞兮对自己的厌恶加深，沈铎除了给她送餐，其余时间都忍着心底的思念没有去打扰她。

    他已经有很多天没能见到沈虞兮，今天这么一看她瘦了不少。她的眼下青黑，身材消瘦，似乎过得并不好。

    沈虞兮看了眼沈铎，以及门口的包装袋，让开了一半的门:“进来吧。”

    沈铎站在门口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沈虞兮这句话的意思。他提着包装袋，小心翼翼地第一次踏进这间沈虞兮如今居住的家。

    这里很小，整套房子甚至还没有沈家的客厅大。但沈虞兮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招呼着沈铎将饭菜摆上餐桌，甚至邀请他一起吃。

    尽管吃完之后就让他离开，可这与之前连和他见面都不愿意相比，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沈虞兮不仅愿意和他一起吃饭，甚至还会接他的电话，回他的短信，向他诉说自己的日常生活。

    在沈铎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他替自己背了那么多的黑锅。再一想到自己离开后他的处境，铁石心肠如沈虞兮，都忍不住为他留下一滴鳄鱼的眼泪。

    所以两人相处时沈虞兮对待他的态度更是好了不少，弄得沈铎都要猜测眼前的这个沈虞兮是不是被人掉包。

    沈铎被沈虞兮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没有注意到家中周秋彤的不寻常，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沈虞兮高考那两天，沈铎一直在门口等着她出来。就连公司中需要他解决的事物，都是沈铎在车上处理的。

    沈虞兮似乎考的不错，走出考场的她整个人都在发亮，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晚上和沈铎在外面吃完饭，沈虞兮甚至还跟他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爱情电影。

    沈铎不知道的是，这场电影，美好的过程，悲惨的结局，已经暗示了他两人之后的命运。

    沈虞兮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沈铎受宠若惊。他觉得自己置身于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只是美梦终究只是一场梦，时间到了，梦就如同泡沫，一戳就破。

    那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沈铎与沈虞兮吃完晚饭后送她回家。

    沈虞兮从他的车上下去，走到楼梯口时破天荒地回过头，朝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眉眼弯弯，眼底似有繁星闪烁。在沈铎的眼中就像盛大美丽的烟火，绽放的刹那间，世间万物都静止了。

    “哥哥，再见。”

    她微微一笑，打动人心底最柔软的那个角落。

    “再见……”

    沈铎的回复有些迟缓，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将她拦下来。

    心突然有些发慌，总觉得失去了什么。

    第二天沈铎才知道，他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她选择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她走了，连带着他心底唯一那一抹阳光都跟着离开。

    从此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