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离宁王府还有些距离的地方。看着才在年下除去新年喜庆的宁王府已经被红包装饰了起来。
停了好一会, 终是没有走近。
到这个时候, 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要嫁人了。待嫁妇在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往那里跑的。
可她要嫁人了, 那个要娶她的人却还没有回来。她倚着墙, 歪着脑袋想了想,他不会要到二月十七才回来吧?!
不过就算他早回来了, 她也是见不到人的。手指在墙上轻轻地刮啊刮。
没来的时候, 想来。来了, 又想进去看。偏又不能进去看。进去了又如何?只会更想看到那个人。思量着, 心中竟生出几分失落来。
天又阴了起来。
春日正是雨水多的时候, 时不时地要下一场绵绵的细雨。
惠袅袅看了看天上鱼鳞般的云纹, 又是要下雨了。
足尖在地上来回地磨了磨,终是转身往回走。
走了半步,听到马车的轱辘声, 回头看了一眼。
呆了呆。
回转身用力地揉了揉眼,再睁开时,便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宁王府门外,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青烟色锦袍的人。
那人盯着宁王府上的红绸看了两眼,似感应到什么一般,偏转头朝惠袅袅看去。
惠袅袅看到那熟悉的笑容, 咧开了嘴角。
紧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不会是幻觉吧?
没有听说外祖父和舅舅要回来诶。
微微垂头, 拧眉, 低喃一句:“糟糕了……我怕是生病了……”
若是让宁姚和傅芷安知道她在这外面能凭空看到宁泽, 止不住要怎么笑话她呢。
在袖筒里胡乱地绞着自己里层的衣袖, 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靴子,还有刚才看到的那种青烟色。
忙闭紧了眼,反复告诉自己:“只是在做梦,只是在做梦?惠袅袅,你梦游了!”
说着,便转身抬步,却感觉有股力量拉了她一下,没向前走反倒是向后倒了去。
“呀”地惊呼一声,伸手往旁边抓去,稳住身子便听得低笑声,“这般闭着眼睛走路的?不怕撞着摔着?”
是她很熟悉的声音语气和语调,入鼻的气息也是她极为熟悉的。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闭紧了眼,“你再说几句话,说完我再睁眼。”
梦醒了可就什么也没了!
“嗯?!”宁泽轻笑。上扬的尾音似带着磁性,将人吸得往他身边靠了靠。
一眼看到了藏在这里的小野猫,便抬腿走了过来。却不曾想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又是嘀咕,又是不敢睁眼的。
起了逗趣的心思,便索性不再出声了,只深深地看着倚着他的人,一个多月不见,养得圆润了些,也不知道抱起来的时候还会不会如以往一般轻飘飘地似轻羽……
瓷白色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粉色,樱红饱满的唇~瓣轻轻抿着,让人感觉到了几缕期待。
宁泽的眸光深了深,移向那只抓着他手臂来稳定身形的爪子,指甲里残留着墙上的污垢。他们身边的墙上,被一双猫爪子抓出了杂乱无章的图案。
惠袅袅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第二句话,泄气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自己在做梦。
不知不觉间,那个人在自己心里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影响……不甘心地还是催促了一声,“说呀,再说几句话……要不,就一句?啊……”
脚下落不到实处,让她心里发慌,惊呼出声,又有一声轻笑声传入耳中。
惠袅袅睁开眼,看到熟悉的面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宁泽?”
“嗯。是我。”将她放上马车,“我送你回去。”
新婚在即,却是不好让她进府的。
惠袅袅呆呆地看着他也钻进了马车,拿出帕子来给她擦去指甲里的污垢。看他的神色与眉眼,便知他的心情是极好的。
马车轻晃了一下,拉回了她的思绪。
得了自由的手伸向面前的面容,揉了揉他的脸,带着温度的……
顿时心跳失了速,抓着宁泽的手便往自己脸上放,不顾宁泽疑惑的神色,道:“快,掐我一下!”
宁泽不动。
她便又催促道,“掐呀!快掐!”
宁泽疑惑地看着她,手指动了一动,却只是感受了一下指下不施粉黛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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