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离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方法说了, 因为她有感觉, 就算他们知道方法, 估计也没办法实施。
果然等她讲完,另外三个人就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齐褂一直含笑盯着她, 看似对她人的兴趣多过于对她话的内容, 但看过书的廖离知道,他是在判断确认她说真话假话。
天一则是沉默不语, 右手食指时不时敲击自己膝盖。
“你是说你能看到他们中间有一条线连接?”肖天看看两个老大, 最后率先忍不住问出来。
“一条黑线。”廖离纠正道, “所以你们说剥离的时候,我才会猜测是不是要弄掉那条线, 结果一弄断温纶就吐血了,我就想我应该没猜错。”
“但是过了几分钟, 断掉的黑线又重新连接, 所以第二次弄断的时候, 我在温纶身上加了一层屏障,之后就是你们看到的温纶不停的颤抖,最后他不抖了, 那黑线也消失了。”她隐瞒下她还能看到别人头顶光芒的事情, 而是引导他们做其他猜测,“我猜我之所以能看到黑线, 可能是我和魔王的契约带来的福礼吧!”
她耸了耸肩, 自嘲的说:“毕竟我被你们口中强大无比的魔王附身, 我却根本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变化,更别说有什么超能力之类的了,反而是在使用魔气的时候浑身疼痛,精神还大量的损耗,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她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想知道,我和魔王,你们有办法剥离么?”
肖天很尴尬,他并不清楚,只能求助的看向天一和齐褂,廖离也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他们,天一摇摇头:“抱歉。”
齐褂也没办法,不过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廖离,在廖离希冀的目光下,他正打算骗她,让她跟他回安全局,就听天一拦在他面前开口道:“他也不能。”
齐褂震惊的看向天一:兄弟你这做法不地道啊!让你把人拐回来给我研究你不干,我都亲自下场了你居然拆我台?
天一淡淡的看回去:人家一小姑娘已经够惨了,你骗什么骗?
齐褂:“……”
兄弟你有点不对劲啊!被魔附身的小姑娘不知凡几,你什么时候有过怜惜心理了?为什么这个你居然会如此不同对待?
如果说一开始齐褂对廖离还只是单纯因为魔王的关系,现在他则是多了一份对她本身的兴趣。
这世上人虽然多,能让天一改变的,哪怕只是一点点,那也是极少数。
这一点,齐褂比任何人都清楚。
廖离之前就有猜想,听到他们的回答也没多少失望的感觉,不过她还是表现的很失望,很失落,甚至有点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人都弥漫在忧伤和对未来的彷徨中。
单纯如肖天,马上就显露出对她的怜悯,铁石心肠如齐褂,心里也有一瞬间的涟漪。
廖离见好就收,忧伤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她平常表现出来都是比较乐观心大的,忧伤持续太久就有点假了。
她转头问齐褂:“这位先生似乎有什么事想说?请不用客气,如果有什么能帮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齐褂面上一喜:“是这样,我们对廖小姐的遭遇深感同情,所以我们希望廖离小姐平时能抽出一些时间,多跟我们接触一下,我们会帮你专门做一些研究,也许还能研究出剥离魔王和你的办法。”
齐褂面上正气凛然,仿佛是一个十分乐于助人的好人,然而他头顶的狐狸脸上的紧张之情却暴露了,他很希望她能够答应。廖离也清楚,帮助她不过是一个借口,他不过是想要了解魔王和她这个契约者的情况,方便以后对付魔王而已。
她也许也是他们潜在敌人之一。
不过接近安全局内部也是她想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去接触多方势力,她才能更快的了解更多事情,也许还可以趁机学到一些东西。
至于他们想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一得看他们有没有能力得到,二也得看她愿意给他们透露什么。
她看了看天一,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她了,一直侧着头看外面的星空大海,留给她的只有棱角明确的侧脸,从侧脸上可以看出他很平静。不过他的右手食指却时不时在敲击膝盖,这个动作书中有说到,天一烦躁和纠结的时候就会这么做。
此时的他,是在烦躁还是在纠结?或者说他在烦躁什么?在纠结什么?
她闭上眼睛微微一笑,嘴角的翘起角度似明媚似忧伤,但她的真实情绪却被她掩藏在闭上的眼眸里。天一转过头看她,猜到她应该是要答应了,他的嘴唇抿出一道冷厉的形状,在她睁眼之前他又转头,仿佛他根本没有转过来看她一般。
果然如天一猜测的,廖离答应了齐褂的要求。
几个人收拾了一下便各自离开,魅魔被齐褂带走,温纶则是被肖天送回他房间,肖天只是确保他死不了便没有再管。
被魔附身的所有人中,或多或少都是因为自身有问题,才会自愿或者不情愿的被魔所附身,其中最被人看不起的便是被魅魔附身的人,因为他们被附身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好色,欲望极度重。
其他被魔附身还有可能是被逼的,而魅魔附身必然是人类自己愿意的。
所以肖天对温纶是极度看不起的。
温纶足足睡了两天,醒来发现魅魔不见了,原本痴迷他的女性对他不再热情,原本比正常人都好的身体此时像是破布娃娃一样,他记得昏迷之前最后见到的是廖离,于是便闹着要来找她。
廖离一点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还想着如果他继续闹,便去打晕他让他继续睡觉的,廖梵却多管闲事的把他带来了。
廖离翻了个白眼,她差点忘了,书中女主最喜欢见义勇为了,每次不管闹出什么事来,最后都吉人自有天相,解救她的不是男配就是男主,完全不用她自己收拾烂摊子或者是负责任,简直爽歪歪。
而且她还特别不会挑时间,廖步凡和几个老友各自带着家里人一起玩乐的时候,廖梵就带着人进来了。
温纶态度强硬的说要找廖离私底下谈话。
很多人还记得两天前廖离一脚踹下温纶的事情,看着她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劲,被廖离追求的那三个男人更是暗暗猜测这几天廖离是不是把温纶当目标了。
对面对各色眼神的打量,廖离面带笑容:“私底下谈话就不必了,我和温先生也不熟,没什么不能让别人听的,温先生有话就直接说吧。”
她这样坦荡,倒是让老一辈们对她另眼相看,别的不说,光这份气度就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与之相对的,原本气势汹汹的温纶却迟疑了,他要问她的事情本来就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问,更何况她这么淡定,他自己反而怀疑:魅魔消失真的跟她有关?
廖离沉下脸来:“温先生,你吵着要见我,连我最亲的姐姐都站在你这边,完全不为我着想一下,这种场合都带你过来了,难道你就是为了来这里沉默的?”
她这话一出,别人看廖梵的目光便有些诡异了,这妹妹不管做了什么事,姐姐堂而皇之把可能对妹妹不利的人带进来,这似乎不大对劲啊?
廖梵连忙解释道:“阿离,我是见他挺可怜的,要见你又见不到,所以就带他过来……”她也终于察觉自己做的有点鲁莽,于是越说越小声,最后又理直气壮的说,“可是阿离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见他,你至少要跟他说清楚啊!晾着别人是不对的。”
廖离点点头,双眸却多了一层雾,灰茫茫的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眼神,看到她这双眼的人却能从中感受到一点点哀伤。
更哀伤的是她说出来的话语:“姐姐你说得对,不管我做什么事,我都是错的,不管姐姐做了什么事,姐姐都是对的,就算不对,也是有理由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这次也一样。”
廖步凡见几个老朋友眼神都不对了,连忙喝止廖离:“胡说八道什么呢!”他转头问温纶,“温先生,你有什么话请直说,如果是我这女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一定不会包庇她。”
廖步凡偏心的如此明显,几个老友面面相觑。
廖离很配合的露出受伤的神色,却倔强的咬着下唇,偏过头装明媚忧伤。
温纶想试探一下魅魔的消失是不是跟廖离有关,还想知道那天那个神秘的强者跟她有没有关系,更加想知道他的魅魔去哪里了……
但是他想问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可以在众人面前问的,不然别人首先就会把他当疯子。
他只能再次要求廖离私底下谈,还强调这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极隐私的事情,最后他还故意露出极为暧昧的表情,在场人很容易就被他引导到桃色事件上,廖步凡更是气的想打廖离。
廖离满不在意:“那你说吧,我不介意,我倒是想知道,我和温先生有什么极隐私的事情可以说。”她眼里满是嘲讽,“不知道温先生你受了谁的指使要来污蔑我,你可以随便信口开河,但是你所说的一切,他日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摆出录像模式,像是要把温纶那一副丑陋的嘴脸记下来,真的要拿去当证据一般。
“温先生,你可以随时开始你的表演。”她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不屑的眼神,率性的模样,都让在场人对她大为改观。
廖步凡几个老友觉得,这丫头虽然嚣张没礼貌了点,但人格魅力杠杠的啊!胆识心性都是上佳,这要是稍微栽培一下,未尝不能有一番作为。
廖离越坦荡,温纶就越坐立不安,他的威胁也就越没有说服力,最后连廖梵都开始怀疑他真的只是来碰瓷的,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
温纶面色一狠,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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