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听着沐时安说话,大脑在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想了想最后点点头道:“好”
心中思考着就算沐时安别有用心,这个计划对他来说好处更多,没道理不答应。
俩人在咖啡厅说了会儿话,约好明天去看傅老爷子,便准备离开,刚刚回国沐时安没有买车,家里的车今天送沐老爷子去参加讲座去了,沐时安打车来的,傅谨言便说他顺路送她回去。
咖啡厅位于繁华地带,车位不多,所以开了地下停车场,傅谨言去地下取车,沐时安在咖啡厅对面路边等着。
今天楼沁雪是上午班,下班出了咖啡厅看到道边的沐时安,想着过去打声招呼,结果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只顾着看沐时安走没走,没有看路,被车子刮到了。
车子猛地刹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十分刺耳,不远处的沐时安也听到了,回过头望去,就见楼沁雪坐在地上捂着腿,然后从车上下来一名穿着黑色西装打着伞的男人。
心里想着,平时傅哥哥虽说对自己不冷不热,但怎么着都要比这个突然回国的未婚妻亲近,一定会向着她,而且,刚刚傅哥哥还给她擦脸了呢。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好坏,故意嗲着嗓子说话的宋清格,声音满是油腻感,俩人高低立分。周围人听了宋清格这做作的发嗲,都忍不住抖了抖。
傅谨言控制住想甩开手的动作,忍着恶寒点点头,瞧着低头不语的沐时安道:“沐妹妹不要任性,快向清格道歉。”
话落,便见面前的人儿肩膀微微耸动,好像在哭,委屈么,难过么,讨厌他么,这就对了,回去和家长哭诉,这样婚约才能解除,傅谨言如此想着。
“她说咱们之间没有感情不会幸福,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沐时安说话有些鼻音,垂头询问着,面前的傅谨言看不到她的表情。
傅谨言以为她是低着头在哭泣,其实她是怕自己笑出声来,计划简直不要太顺利!
“是。”傅谨言缓了缓点头应道。
“她说你不喜欢我这种类型是吗?”
“是”
“她说你是迫于傅爷爷的压力,才和我联系是吗?”
“是”
“你现在还是要我给她道歉吗?”
“沐妹妹,你淋了清格一身的酒水,道歉不是应该的么。”傅谨言手中把玩着打火机,语气理所当然,好似丝毫没注意到沐时安情绪的不对。
“你欺负我,我讨厌你!回去就和爷爷说解除婚姻!”沐时安低吼一句,然后伸手将面前的‘狗男女’,趁着两人不注意,一手一个全都推进了泳池里。
然后转身捂着眼跑了。
“二少落水了,快点下水救人啊!”
“我来,我来。”
泳池边一阵兵荒马乱,众人皆知,傅家二少对水有阴影,在水上坐着船玩没问题,但不能进入水底。
刚刚沐时安一推,丝毫没有防备落水的傅谨言沉底了,然后……上不来了。
被众人捞上来的傅谨言,坐在岸边大声咳嗽着,这一下他呛了不少水,嗓子和耳朵难受极了,刚才还站在岸便俊美如神邸的傅二少成了落汤鸡。
而这个模样的傅谨言让周围的女人眼睛登时冒了光,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衬衫,黑色短裤。掉了水后,白色衬衫布料成了透明贴在皮肤上,八块腹肌和腰部的曲线登时现了出来,嘴唇殷红,头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流向锁骨再往下,魅惑十足。
在岸边坐了好一会儿终于从落水缓过来的傅谨言,推开身边关切的人,起身往别墅内走,对着一旁的管家挥了挥手。
管家心领神会,对派对上众人表达出主人家的意思,今日派对到此结束。另一边的宋清格还想跟着进去,被管家拦住了。
周围人劝着说二少落水心情不好,不要过去了,宋清格想了想觉得也是,心有些不甘愿的离开了。
用毛巾擦着头往屋内走的傅谨言,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第二日醒来的傅谨言伸了个大懒腰,想到自己无婚约一身轻,便忍不住露出笑来。
老爷子可能会训斥他一顿,但那是对方看不上他,老爷子也没办法,估计婚约也就作废了,这都什么年头了,娃娃亲早该不作数了。
傅谨言悠闲的吃着早餐,听一阵电话铃响,管家把电话递过来,傅谨言看了眼电话号码,接通后道:“哥,早上好”
“到中心医院来,爷爷住院了!”
然后嘟嘟嘟一阵忙音,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留傅谨言在原地傻眼,老爷子平日里身体健康,怎么突然住院了?
挂了电话的傅谨言神色有些焦急,连忙驱车往医院赶去。老爷子是他和哥哥唯一的长辈了,平日傅谨言热衷和傅老爷子对着干,心里却是真心爱这个爷爷。
打电话来的人是傅谨言的亲哥哥,傅慎行。
父母在傅谨言七岁那年意外去世,傅慎行这个大他十六岁的哥哥,便担任起了‘父亲’的角色。那个时候傅老爷子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又要顾及公司的事宜,对两个孩子照顾难免有些疏忽。
傅谨言是被傅慎行照顾大的,亦兄亦父。
怜惜弟弟小小年纪便失去了父母,傅慎行对这个弟弟宠爱的不像话,现在傅谨言的性子,有一大半是傅慎行惯出来的。
傅慎行走得是政治的路子,靠着已逝外公的人脉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很稳,如今在外当省二把手,估计明年就会回京担当要职。
傅谨言的有势,便是他哥哥的势,而有钱,则是来自傅老爷子的公司,因为傅慎行的工作性质,是不可能接手家里的公司,所以傅老爷子一直想要让傅谨言立起来。
更放话说,傅谨言成家了就得来公司上班,这也是傅谨言抵触未婚妻的原因之一,他没想过结婚。
傅老爷子身子硬朗,再掌管公司个一二十年完全不成问题。傅谨言已经想好了,以后老爷子累了不想管了,可以找职业经理人,或者他就当个大股东,每年等分红就好。
这话傅谨言对老爷子说过一次,被骂不思进取,挨砸了两下核桃。
往后傅谨言不再提,心里想法却没变,现在老爷子住进了医院,他第一反应便是想老爷子岁数大了,管理公司累的。
路上想着到了医院一定要劝老爷子别再忧心公司,找个职业经理人。结果到了医院,额头被核桃砸红了才知道,原来这次老爷子住院是他的原因。
“你这个臭小子,你还有脸来?庆云呐,我对不起你,我我、我哎呦、我的心脏……”傅老爷子见到进了病房的傅谨言,先是动作利落十分精准的将手里的核桃打在其头上。
然后开始‘捶胸顿足’的哭天抹地,仿佛受到了极为不公的事情,到最后开始捂着心口脸皱着一起,表情极为难受。
站在一边的医生护士立马围了过去,抚背的,递水的一个个好不殷切。
傅老爷子这一套下来,傅谨言看白了脸,顾不上额头的红肿,一脸惊恐的瞧着哥哥,老爷子这是怎么了?病的很严重?
要知道老爷子很注重形象,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这样表现。
“你跟我出来。”傅慎行心里叹了口气,睨了傅谨言一眼,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