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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母脸上霎时浮现出了心疼的神色。
家里一直就只有她们母女两人一起生活,她的身体不算特别好,也就宁思上了大学有拿奖学金,也有兼职帮补生活费跟学费,家里的条件才慢慢好起来。
之后女儿参与了工作,本身就辛苦,没想到自己突然出事,还要她分身乏术来照顾自己。
宁思一看母亲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胡乱揽责任到自己身上。
有些无奈,连忙补充解释:“就是这几天天气变化得有些快,我没太注意而已。妈,我什么没事。”
“诶,”宁母赶紧回道,“那你记得好好休息,别太累。”
“知道的。”宁思听话应下。
给母亲刷了牙擦完脸,还打理好其他东西,正准备扶她起来喝点水,却听见了短促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宁思往后一偏头,就看到陆景和还有其他几个医生走了进来。
——查房。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相对,宁思赧然,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只是陆景和仍然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地跟她点了头,就先去张姨的病床前询问。
其实宁思在洗手间到病房那小段路回来的时候也想明白了。
任谁从里头出来就看到一个异性都会吓一跳,而且男女厕的格局如此迥异,用脚趾头一想就知道究竟是谁走错了。
一开始没有告诉她,估计是想着反正厕所没人给她留个面子,之后不抬头装作毫不知情,可能也是为了日后见面,避免她会尴尬。
虽然以上都是自己的猜测,但是这么一想,宁思还是好受一点。
检查得出的情况陆景和是直接说的,大部分时间是看着宁母,偶尔才转头看她一眼。
直到查房结束,两人都没实际上的交流。
房门轻轻地被阖上。
宁思犹豫了会,还是想着要去找陆景和问一问。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掖好宁母的被角,跟她说一声,就起身出去。
她这两天有上网搜过关于脊髓震荡的病例,除去那些例外,大部分的说法都是二十四小时之内能恢复知觉。
虽然陆景和之前有给她做过心理准备,说了母亲的情况不算严重。
只不过每个人的恢复时间最根本还是要看个人体质,所以具体什么时候恢复不太敢保证。
但是这么多个小时过去了,宁母没有好转的情况还是让她忍不住多想。
毕竟这种类似于瘫痪的症状,拖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让人惶惶不安。
宁思出门没多久,就看到了刚好从另一个病房里出来的陆景和。
大抵是他那边也结束了,同身后跟着的几个医生说了点什么,就单独走到她面前。
宁思还在琢磨着要怎么问出口比较恰当。
陆景和每次跟她说完母亲病况之后,都会宽慰几句,让她心里有个底,而现在自己胡思乱想之后又来打扰他,总觉得挺麻烦他的。
只不过对方没等她开口,就先猜出了她的想法。
宁思瞬间缓了手足无措,点点头模样乖张地顺着他的话开始提问。
陆景和有预料到她会来找自己的。
刚在给宁母检查的时候,就有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猜到她有什么要问,但又应该顾忌了母亲在场,不方便多说。
他早习惯了病人或家属不断从医生这儿求得安心的这种需求,能理解的,所以每次都会很耐心地给他们解答。
即便这些问题的答案自己早就在他们面前重复过很多遍。
而现如今自己面对的人是宁思,陆景和就更加不厌其烦了。
宁思是个很怕麻烦别人的人,所以这会儿问完自己胡乱思量出的东西,稍又安了一点心,就没再多说。
跟他道了谢,准备离开。
却在一转身看到了不远处倚着墙站着的男人,有些惊讶。
“温师兄?”
温戚就站在离他们七八步以外的距离。
他是来找陆景和的,见到他跟病人家属在聊天,就自觉没上前,到一旁先等着他。
没想到玩着玩着手机就听到久违的一种称呼。
声音很陌生,但是他一抬起头,看到对方,也露出了同样的意外。
思考了几秒,才在脑子里将样子跟名字对上号。
“宁思?”他走上前去确认,“你怎么在这儿?”
“我妈出了点事。”宁思避重就轻地回着。
这边是住院部,能住院的多多少少都不是小毛病。
温戚听了之后没好奇细问,跟她寒暄了几句,知道了病房号,就说一会儿再去探望。
宁思不知道他来是什么事,只应承了下来。
走的时候也没察觉到自己身后的陆景和还没离开,直直地就往病房走去。
陆景和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好几秒才收回目光。
视线一偏,就到了温戚的身上,没等他开口,陆景和先说话了。
“宁思记得你?”
温戚没听出他话中暗带的不爽,“唔”了一声,倒是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她没认出你?”温戚问道。
“……”虽然觉得有些憋屈,但陆景和还是老老实实回了,“没有。”
温戚依旧没看出他脸上的不开心。
听到他的话,点点头,脱口而出的就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能是跟你不太熟吧。”
陆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