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几秒才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三个字, 不确定宁思有没有听到, 陆景和过了弯道,借着看右后视镜的动作掠了她一眼。
对方表情寡淡, 半偏着头出神望着窗外,从后面追上来的车子超过, 灯影浮动, 映出她的侧脸轮廓清晰。
不知是该叹息还是失落,自己这么意有所指带着暗示性的一句话,如果她只是没听到,这个反应倒是寻常, 但假若是听到了, 那她现在这个表情,对他而言就很糟糕了。
余光察觉到陆景和的目光移开,自己不在他视线范围之内了, 宁思才轻轻地小舒一口气。
这几天过得实在糟心,天天一无事可做就会胡思乱想,好不容易今天出去散了散心, 没想到一跟陆景和单独待在一起,那种跟自己斗着劲的状态就很容易卷土重来——
人总是这样,一旦对某个人上心了, 那那个人对自己所有的所作所言, 稍微一有不同, 就会不自觉被自己冠上不一样的意思, 可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另有其人, 明明知道自作多情是不对的。
像是这几个字,听着像是有言外之意,但大抵又会是自己臆想出来得多。
好烦的啊,为什么要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宁思迁怒地想着。
车窗外各类灯光亮得有些晃眼,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心里头一阵一阵的发闷,烦躁得让人想发泄出来。
隐隐感受到她流露出来的烦闷气息,陆景和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已经是与方才换了个姿势,手肘撑着车门槽,手掌撑着下巴,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陆景和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将车里播放着的电台换成音乐,之后两人就没再有过一言半语的交流,一路沉默,十几分钟后,车子驶入停车场。
陆景和心情也不太好。
几天下来都在被心上人冷对待,今天难得有点回温的迹象,结果一眨眼,对方莫名的就又恢复寡言的冷淡模样。
虽然她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但偏偏这种无声的、全身周遭都在释放着闷闷不乐的气息,更让人摸不着头脑,无能为力。
怎么刚刚还好好的……陆景和很是郁闷。
车钥匙一转一拔,车子引擎声瞬间消散在空寂的停车场内,整片空间空荡荡的,而车内这片小天地里,安静得仿佛能听清呼吸声。
宁思抬手去松安全带。
每天一看到陆景和就忍不住钻牛角尖,钻得她都习惯了以“反正还有几天母亲就出院,到时候两人也不会有联系了”为结论结束烦心事,这会儿她早在瞥见医院高高装置在半空的LED标识时收拾好情绪,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没发现驾驶座的男人自拔.出钥匙后就没再有动作,从禅安寺里领回来的三份斋饭叠放在同一个袋子里,一上车就被自己放到后座上,宁思顺便倾身提起,去拉开车门。
结果车门一动不动,像是有阻力在阻止一般。
——中控锁没打开。
宁思这才看向陆景和,男人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在她转头的同时倾身压过来,手压在两座之间的中央扶手位置,克制的没与她靠太近。
陆景和常年待在医院里头,即便是穿上日常的服装也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属于医院的味道,不刺鼻,反而很好闻,有点禁欲又有点冷情。
男人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下来,萦绕在身前,他的呼吸声轻到几不可闻。
宁思全身僵硬在副驾驶座上,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紧张到动都不敢动,手不自觉抓住饭盒的边角,一双眼直愣愣地回看着他。
陆景和眸色微沉,他问道:“你这几天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心情不好?”
他当然能看出来的,这几天每回看到宁思时,她跟别人聊天聊得好好的,心情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一到自己,虽不至于心情立刻变差,但也能感受到明显的低缓下去。
尤其是两人单独相处时,隐约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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