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敲门走进卧室。
傅书辛斜卧在沙发上,手指在茶几上轻敲着,茶杯旁边摆着一盆菊花。
江盈一眼就看到她的催眠道具,在原地一愣。
他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傅总这是?”江盈看着花盆:“喜欢花?”
“还好。”傅书辛起身,两人身高上的差距拉开,高低立现,有一种被乌云罩头的感觉。他头顶有一盏小灯,发丝折射出来的光芒晶莹剔透,为他平添一股神秘色彩。
他对那盆花扬扬下巴:“江医生可以开始了。”
江盈明白了,他是想被催眠,而且为了节省时间,连道具都替她备好了。
很想告诉他那个不是催眠花,看他一本正色又无比贤惠的替她做好了前期准备工作,不忍残忍拒绝,轻笑一声,说:“两次催眠最好间隔几天,傅总不如……”
“不行。”他打断她,定定地将她看着,深邃的眼眸仿佛透过她看向更远处的人和事,最后将那道光芒凝聚在她脸上,对上她的视线,坚定不移地说:“可是,我现在就想睡觉。”
江盈望着固执得像个孩子的男人。
几年前她初出茅庐的时候,曾随中国援外医疗队救助过一位同胞伤员。黑暗中,当恐怖分子的抢口对准她时,那个头部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也是以这种霸道坚定的语气,用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对她说:“不行,你现在就走。”
从来不会判断失误,但这次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江医生在发呆。”他的语气听上去就像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江盈抿唇笑笑:“抱歉……”
“专业催眠师,嗯?”他提醒。
“OK。”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对着这样一张帅气的脸,根本施展不了以暴制暴的方法,甚至还象征性的解释了一下:“不过傅总,催眠和睡眠是两码事。”
他回赠她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对我来说都一样。”
隔行如隔山,解释不清了。
“什么味道?”他突然凑近往她身上闻了闻,一脸嫌弃:“这种含有大量防腐剂和丙烯酰胺的食物,以后还是少吃。”表情严肃地端详着她,仿佛正在评估她这位医生到底值不值得信赖,最后得出结论:“很少有医生明知故犯,江医生总是打破常规。”
江盈委屈地说:“我一年到头也就吃两三次。”
“两三次也不行,家里有营养师合理搭配膳食,以后你想吃可以让他做。”他很自然地接话。
“我……”江盈理亏,反应过来,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换上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傅总,以我们的关系,说这些话会不会不合适?”
“是么?”傅书辛对门外说:“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小赵就进来了,冲江盈点头打招呼:“江医生。”然后转身毕恭毕敬地对傅书辛说:“总裁,孙律师刚送过来的合约书,您过目。”
傅书辛直接把合约书递给江盈:“如果没什么问题,江医生可以签字了。”
江盈还在状况之外。
不是说试用期七天?原本她铆足了劲儿,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达成与傅氏的合作关系。
她看过合约书,狐疑地看着帝王登基般姿势入座的男人。
傅书辛晃动着手中红酒杯,酒汁溅起又落下,鲜艳的色泽衬得他骨节分明的手格外好看,他低头动作优雅地小酌一口杯中酒,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勾魂摄魄,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点痞气。
在张薇薇眼中,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暴君,但是现在,她所见的傅书辛更像是个故意惹恼她的纨绔子,和冷酷、残暴沾不上一点边。
她还是看不透他。
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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