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让董晓东等太久,明月把视线转移到书本上,低声说:“嗯,常做。”
董晓东还想再问,小腿处却被关山踢了一下。
力道不大,权当提醒。
董晓东呆了呆,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扁扁嘴,低头不说话了。
和上次一样,连锅底的汤水也被他们俩喝得精光。董晓东留下来刷碗,关山则带着明月去了值勤机房。
老规矩,关山擦机器,明月打电话。
今天时间有些晚,平常九点多,她已经钻被窝了。
沈柏舟的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拨了几次也没人接,明月失望挂断。
沈柏舟又不在家?
他参加省考那天,她被毒蛇咬伤住进了镇卫生院。伤愈后回到高岗,又忙着开新课的事,一直没顾上给他打电话。莫非他生气了?因为她不关心他的人生大事,现在连她的电话也不想接了。
想想沈柏舟平常的表现,她垂下眼帘,低低地叹了口气。
“他不接吗?”关山一直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她拨号时期待闪光的黑眸,到挂断电话时失落丧气的噘嘴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男朋友,没接她的电话。
明月点点头,回头看着关山。
关山冲她鼓励地笑了笑,“待会儿再试试,说不定没听见。”
明月感激地看着关山,“他可能在外面。”
在同州,沈柏舟有一帮玩得来的发小哥们,都是一些富人子弟,聚会喜欢去高档酒店,喝完酒还要开夜场,去KTV或是酒吧消磨时间。
如果是在夜店,他可能真的听不到手机响。
关山把抹布放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明月转过身,咬着嘴唇等了一会儿,又拨了一串数字。
同州。
祥安路。
窗帘店许久没有开张,再加上主人懒于打扫,所以展示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垂挂在墙壁上的各色窗帘布,也落满灰尘,轻轻一碰,就呛得人想咳嗽。
穆建国精神紧张地在店里踱步,他想不通,怎么这两个人都要求在他家见面。
慕延川,慕总不了解情况也就罢了,可明冠宏,他可是在穆家二楼亲手收拾过妻子遗物的人,他讨厌痛恨穆家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约在这里见面。
门吱呀一声响了。
穆建国倏然抬眸,刚想招呼,却看到门缝里挤进妻子葛春香的胖脸。
看到丈夫,葛春香讨好地说:“建国,我回来了。”
穆建国的表情阴鸷可怕,镜片后的眼睛宛如两个噬人的黑洞盯着妻子看了几秒钟,蹙眉说:“谁让你回来的?”
葛春香不好说她是被娘家人嫌弃无奈跑回来的,她堆起笑脸,把门开大一点,蹭进来,“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了。建国,你忘了,再过几天,你闺女要从澳洲回来休假。”
穆建国神情厌恶地瞪了瞪妻子,却也没再说什么太难听的话。
是啊,再痛恨她们又能怎么样。
一个是结发妻子,一个是亲生女儿。人品再烂,也是他一手惯出来的。当初若不是他纵容沉默,婉秋也不会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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