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其实大姑娘身子弱根本吃不了那么多。太太开恩容许她每天来咱们这里陪陪大姑娘。可是奴婢看刘姨娘每次来咱们这儿,总是挑了一些好的东西去,说是给大姑娘,咱们姑娘好心就给了。可是她每次走的时候手里都会多一个包袱。相反大姑娘房间可是什么都没有多出来”
于姨娘听了这些,气不打一处来。问道:“可问过大姑娘了?为什么不上报?”
大丫鬟又道:“奴婢觉得大姑娘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至于上报,奴婢也没有实证。姑娘也说等大姑娘的病好了再说。”
于姨娘气得火冒三丈,她怒道:“姑娘性子好,你们就容她被人欺负吗?上个月我送姑娘一方好墨,可是被她拿走了?”
那丫鬟见于姨娘这样,吓得颤巍巍地道:“是她说大姑娘要写字纾解心情”于姨娘气得想手撕了刘姨娘,那墨是她花了好久的积蓄寻来的。她咬牙切齿的道:“姑娘的东西,你们也容那贱皮子随便拿去?左不过是太太心软怜悯大姑娘几日,关那贱皮子什么事?若再有这样的事,仔细你们的皮!还不快滚去好生伺候姑娘!”大丫鬟如蒙大赦,忙小跑着去正屋去了。
于姨娘则到小跨院的门口等着刘姨娘。西府四位姨娘,是大姑娘的生母。除了于姨娘没有孩子外。刘姨娘生了大姑娘,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十岁。另两位姨娘一个生了一对双生女儿,今年十二岁。另一个有一个儿子。今年八岁了。
正屋里四个姐妹正在说笑,聂小娥道:“还是月妹妹和凡妹妹心思巧会照顾花儿,我这个粗人就不能了,凡妹妹送我的那几盆花,被我养得半死不活。倒是辜负了凡妹妹的美意。”聂小凡心道我也是粗人,比你还粗。她笑道:“二姐哪是粗人了?你绣得花儿,我再练十年也及不上。我当时在别院,不知各位姐妹喜欢什么,便都一齐送了花儿。是我失察,失察!”
聂小月听她们如此说,便拉着聂小凡的手道:“凡姐姐,咱们爱好相同,你以后再有好看的花儿,可得多送我几盆。”聂小凡道:“这是自然,把她们那几盆都匀给你。”正聊着,一个小丫头跑来说大姑娘醒了。聂小兰道:“既醒了,咱们先去看看莲妹妹吧。”
几个姐妹都点头。聂小兰带头跟着那小丫头往西次间走去。刚到门边就听到一个尖刻的声音:“睡睡睡!你整日就知道睡。如今东府的三个姑娘都来看你了,你还睡着。你看你这病歪歪的样子,还不赶紧趁着太太对你有几分怜悯,求她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不拘到哪个大人府上做妾,都是你的福气了!将来你也好帮衬着点你弟弟!”
“住口!”聂小兰喝道,带着几人闯到里面,几个女儿家听得火起。但见刚才那声音的主人正用手指点着床上一位病美人的头。那姑娘粉黛未施,身着素色里衣。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任她指着。听到声音,她抬起头来,见到聂小兰,她如死灰般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但转瞬即逝。
那位聒噪的妇人想来就是刘姨娘了,她见到四位姑娘,便立刻站到架子床边去。讨好的笑着:“几位姑娘来了?我见她睡着,就把她叫醒了。哪能耽误几位姑娘呢?”
众人刚刚还疑惑聂莲吃了药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原来是这个缘故。聂小兰再忍不住怒火,指着刘姨娘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真真是长着一副人样,生得一颗狼心她都遇到这样的事了,是个人都晓得帮一帮她。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指望你待她多好。那她也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不是给你那短命的儿子随时取肉的牲畜”聂小兰越骂越火,越骂声越大。想起聂莲从下就不受重视,唯一的姨娘就会压榨她身上的东西。聂莲和聂小兰都是双双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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