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疯了吧,他娘的赤手空拳上山上和狼狗子拼命,鬼才会报名呢。”陈小凡一听这话,饺子皮一样的嘴巴当时就撇得跟镰刀把一样长。
木头疙瘩上坐着的陈老根一看养儿子这个反应,抓着手上的旱烟杆儿往陈小凡的腰眼儿上一戳,意味深长地吐了口燥子烟:“小子,学着点儿!”
“啊?”陈小凡闻言一愣,还没开口问老哥这话是啥意思,站在台上的裴大河已经挺着水桶大的肚子站了出来。
派头十足地对着下面的议论纷纷的乡亲们一摆手,裴大河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大伙儿啊,俺老裴知道你们都不想上山去跟狼狗子拼命!俺裴大河也不想,可是哩!这关系到咱们稻田村一年的收成,不能不管!”
“这来之前啊,俺已经跟马村长商量过了,让咱们村的老少爷们儿干这血丝糊拉的事儿也不合适!这样吧,俺们啊,准备出钱到请乡里的打狗队还是民兵连的人到咱们村儿来帮忙打狼。”
“这打狼呢,是个危险活儿,咱们村儿可不能让人家白干是不是?为了表示一下,俺们跟乡里的同志们已经商量过了,一家三十块钱!”
“三十块钱!”裴大河的话刚一开口,下面的村民们就像是炸窝了鹌鹑一样,叽叽喳喳地就吆喝了起来。
那一个个看着裴大河那张老脸的样子,恨不得把这老东西从台上拽下来撕碎喽!
不是稻田村的乡亲们不通情理,更不是稻田村的人有多自私,实在是这事儿裴大河做的太不地道了!
虽说每年过年的时候稻田村的乡亲们都能趁着宰羊切肉的时候分上两条羊腿一斤烧酒的。
可是这村里养的羊每年其实都是有数儿的,多出来的大半不是崔猎户这些年养出来的羊羔子,而是裴大河和马福全这两个老狗塞进去的私羊。
反正东山岭大得很,养多少羊全凭手艺,崔猎户养羊是把好手,多个一百来只散着养也一样养得活。
这到了损失的时候,自然是裴大河和马福全的羊崽子损失大了。
可是这弥补损失的钱竟然要全村人一块儿出,这他娘的可就太不地道了。
眼看着下面的乡亲们都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看着自个儿,裴大河的小腿肚子也不觉颤抖了两下,扭头对着一旁同样是苦主的马福全一眨眼。
平日里恨不得上去一口咬死裴大河的马福全这会儿就像是和裴大河拜了把子一样,猛地一挥手,站在前面的孙狗蛋带着治保队的那群痞子就上到了台上。
一看村里的硬茬子来了,下面的村民们顿时安静了不少,一群人像块石头一样杵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裴大河,全都不吱声。
眼看下面的人都不开口,裴大河自然也不好意思像个要饭的一样低三下四地找乡亲们要钱,猫头鹰一样的眼珠子对着下面的人群一瞅。
裴大河的嘴角猛地咧出了一抹坏笑。
陈小凡这小东西就在人堆里扎着呢!
想上山,拿投名状来!
一念至此,裴大河再不废话,对着人群中的陈小凡一指,大喊道:“小凡啊!昨晚那狼狗子咬了村里的狼,今儿晚上说不定就咬你们家的鸡了!你出来代表大伙儿表个态啊!”
说着,裴大河对着陈小凡狠狠地一眨眼睛,那意思没更明确了。
“我靠!这跟俺有啥关系!”陈小凡的脸色猛地一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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