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安宁城细雨绵绵,在这样的节气里,楚清也变得懒洋洋的,终日就靠在房中的榻上,望着从屋檐上留下的水帘子,还有远处雾气蒙蒙的山峦。这样的天气,让她想出门都难,无奈,想去见见那普陀寺的圆慧法师之事,也只能押后了。
“夏天,有着这样几日,也是难得的宁静。”楚清身穿冰丝薄衫,摇着扇子懒洋洋的道。雪白而晶莹的肌肤在轻薄的衣料里,若隐若现。
若是此时的楚清已经十七八九,恐怕如此放纵的姿态会引人闲话,好在她现在才满十四,又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倒也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名柳双手捧着一盘洗净的水果,踩着小步,进入房中,对小姐这毫无仪态的表现,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将水果盘子送到楚清伸手可及的地方,然后便蹲在她身前,为她捶起腿来。
一边捶着,还一边道:“小姐真是享福,老爷和夫人如此宠爱,别人家的小姐在这个年纪,都在学着刺绣女红,要么就是读书写字,您到是优哉游哉的,好像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
小丫头发牢骚的话,进入楚清耳中,她只是淡淡一笑,也并未解释。那一夜,她将一切全盘托出之后,楚正阳的表现实际上是让她意外的。
原本,在她心中,就算楚正阳没有失心疯的让她为爱女偿命,起码也会对她不复从前。可是,事实却是他对她越发的关心,似乎想要将对女儿的弥补投放到她身上。
楚清无法理解这种父女情感,更多的时候都是找借口离开,避免与楚正阳夫妇相处。因此,还让郦氏偷偷落泪。
好在,如今楚正阳忙于按照她所说的上计处理陈货,倒也没有时间为了爱妻的伤心来对她兴师问罪。
不过,事情总会有忙完的时候,到时,自己改如何呢?
楚清双眼微眯,整个人好似小猫一样慵懒,名柳的喋喋不休已经远离了她的听觉,她在想着自己何去何从的问题。
若是楚家无法接受她,她也不会赖着不走,若是让她留下,那也要看她的心情。
或许,离开楚家,带着赚的那五百纹银,买个小山庄,做点小生意,悠闲度日,时机到了,报点小仇,这样的日子也是不错的。
这般想着,楚清的嘴角居然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笑容中多了些期待。
这笑容落入名柳眼中,她好奇的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唇,似乎很不解小姐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笑容。
安静下来,房间内外只剩下雨声。楚清睁开眼,望着几案上青烟袅袅升起的香炉,突然问道:“翠翠呢?”
她的房里有两名丫鬟,一名粗使婆子,平日里院子里的粗重活都是粗使婆子在做,名柳和翠翠也就做些清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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